”顿了顿又问,“那么他们把人送到哪个庄子去了,夫人可知道?”
少卿夫人说:“必定不会太远,怀着身子的人不能舟车劳顿,左不过附近几处。公爵夫人要是有心去印证,打发人一处处去问,只要能见着正主,事情自然就一清二楚了。”
反正这事听得御史夫人和信安郡夫人面面相觑,讶然说:“这耿家不是摆明了坑人么,郡主好好的姑娘,真要蒙在鼓里嫁过去,那往后还不得怄死!公爵夫人就是再爱护她,又怎么能护她一辈子,日子还是要自己过,将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子和和睦睦,自己倒成了外人。万一那耿三郎是个糊涂虫,再来一出宠妾灭妻,细想想,这份委屈谁受得了!”
这个故事听着真耳熟,定心思量,岂不就是阿娘那些年的经历吗。
云畔心里愈发苦涩,说什么都不能让惠存落进这个圈套里。要是被耿家得逞,那就如昨晚她说的名画故事,好端端的珍品,最后尽毁在卑贱小人手里了。
从雅室辞出来,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了会儿呆,心里思忖着,该不该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惠存,可又担心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容易说动,回头记恨她,反倒不好了。
姚嬷嬷也跟着计较了再三,最后道:“夫人可以不和郡主明说,但必要和王妃通个气。这阵子耿三郎总来约见郡主,千万不能再叫郡主孤身跟他出去了。这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,要哄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还不容易吗,万一郡主被他占了便宜,那这门婚,怕是不成也得成了。”
云畔说对,“我也是这么想,先不和郡主说为好,等查明白了,嫁不嫁再由她自己定夺。只是要快,再有十来日便到正日子了……那个通房名叫徐香凝,耿家有哪些庄户房产能容人,也不是不好查。”略沉吟了下道,“想个法子搭上他家的下人,许些好处,查起来更快。”
姚嬷嬷道是,领命出去,刚到门上正好撞见进来的梅芬,顿时笑起来,“哎呀我的娘子,您可是来了,我们夫人念了您半天了。”说着往里头引,笑道,“娘子快请,夫人在雅室呢。您二位先说话,我办完了事再来伺候。”
梅芬迈进“金刀素手”,回头看姚嬷嬷风风火火去了,便问云畔:“嬷嬷领了什么差事,这大冷的天儿,还忙起来了。”
云畔起身引她坐下,含糊两句带过了,只说:“我原还以为阿姐忘了呢,没想到你果真来了。”
梅芬打趣,“我又不是上了年纪,怎么能连这么要紧的事都忘了,平常得闲都要来瞧瞧,逢着初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