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贴上细钿,才贴了一指来宽,便已经让人觉得云霞潋滟,波光无边了。
旁观的贵女们乾坤核桃还没学会,立刻又坠入了螺钿的漩涡,大家纷纷嗟叹:“了不得,公爵夫人的巧思那么多,这样下来一年半载只怕都做不完。”
云畔笑道:“不过是消遣,得闲了便来光顾光顾,大家聚在一起才热闹呢。”
这里正笑谈,听见门上女使通传,说防御夫人来了。云畔和梅芬忙出去迎接,春生下了车,不等她们说话便自嘲起来,“大着肚子不在家歇着,见天地乱跑,你们可是要这么说我?”见她们都笑,自己也笑起来,啧了声道,“还不是闲不住么,昨日和梅娘子提的那件事,回去后就和家里说起了,家里父亲母亲都是极开明的人,听说是舒国公家千金,心里还犹疑,只怕咱们的门第配不上人家,冒然说合要招舒国公及夫人笑话。”
女人们都有这样的雅兴,说起做媒最是起劲,云畔怕春生累着,请她上里头坐定,一面又问梅芬:“阿姐回去后,和姨丈姨母提过吗?”
梅芬有些措手不及,她没想到春生这样放在心上,当时满以为是随口一提,谁知人家果然是当真的。这么一来倒不好意思了,只得搪塞着:“昨夜回去得晚,还没来得及回禀……”
春生是快人快语,摇头道:“我晓得,你哪里是没来得及,定是忘了吧!我同你说的那些可不是打趣,要不然今日也不会专程跑这一趟。反正鄙府上长辈求之不得,只要你点头,向公爷与夫人那里,咱们自然托了大媒正正经经提亲。”
梅芬推脱不得,难堪道:“姐姐盛情……”
“那就好!”春生一拍手,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起身指了指街对面,“人我已经带来了,你瞧一眼,要是合眼缘,明日就去提亲。”
这话不光梅芬和云畔,连店里经过的女客也听见了。真是头回看见说亲说得这么着急的,倒勾出了众人的好奇心,于是大家簇拥着梅芬到门前,隔着长街望对面的人——那人穿青骊的襕袍,腰上挂着银制的蹀躞七事,因是武将,身量挺拔如劲松一样。深浓的鬓发,磊落的风骨,眉眼也长得匀停温雅,和赵重酝有六七分相像。见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,好像狠吃了一惊,但还是拱起手,遥遥向这里作了一揖。
女客们都只是凑热闹,哄笑一阵后便又回去忙她们的了,春生搀着梅芬道:“你瞧,那就是我家小郎,人品样貌绝不输人半分,年纪轻轻便是正五品的官衔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,替你挣个诰封不在话下。”
所以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