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他便全身心沉入牌局，将刚才的烦心事暂时忘却。</p>

打了几轮，时间渐晚，陆陆续续有人起身告别。</p>

孙秦的父母麻利地招呼着客人的离去，一边嘱咐道：“等下可能要下大雪咯，你们回城里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……”</p>

孙乔听到这话，突然扭头问孙秦：“爸爸，你做的那个飞机要是出来了，是不是就可以让二爷爷他们坐着回去，不需要开山路了？”</p>

孙秦原本想认真地解释：在大雪这种恶劣天气下，eVTOL也多半是不能起飞的。</p>

但他不想打击儿子那充满憧憬的目光，转而轻声回答：“是的，有了爸爸的飞机，翻山越岭都不用愁。”</p>

“真厉害！我希望可以有一天坐着它上学！”</p

孙乔将头紧紧地靠在孙秦身上，仿佛已经坐上了他想象中的那架飞机。</p>

孙秦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头顶注入，瞬间灌注到全身。</p>

“对啊！这难道不是我当时创业时的初衷吗？为了更便捷的交通！否则，我好端端地在原单位继续做一个有前途的飞机设计师，服务好A型号、C型号和以后更多的型号，岂不是更稳健？”</p>

他使劲搂了搂儿子，站起身，扭头往楼上跑去。</p>

过程中还不忘冲着大门口正往外走的客人们喊两句：“新年好！明天再过来啊！”</p>

重新回到二楼的房间，他给妻子发了一条微信：“别刷手机了，上楼吧，有点事情聊聊。”</p>

当罗园园上楼的时候，孙秦已经将二楼房间的电灯打开。</p>

他安静地坐在窗边，屏息静气，酝酿着自己的情绪。</p>

当他看到罗园园进来时，使劲闭了闭嘴唇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缓缓地向她抛出更早时就曾忍不住说出的那个想法。</p>

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，可简短的几句话，里面充满了沉甸甸的信息。</p>

当他真的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，感到它们带着自己避之不及的恶臭。</p>

仿佛牙缝中残存良久的肉屑，直接用舌头抵出来，咽下去，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，但一旦用牙线或牙签剔出来，离开口腔，暴露在空气之下，就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。</p>

听完孙秦的话，明亮的灯光下，罗园园的脸色却有些阴沉。</p>

她咬着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