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四?五年。等皇长子能上课了,他也到了退休的年纪。
这纯粹是给个?高官待遇让他养老,既安抚江南党人,又对朝堂格局没什?么妨碍。
晏鸿之感慨:“丹娘是越来越敢说实话了。”
“我?也不想您一把年纪了还操劳,”她道,“不过,姜子牙八十岁拜相,您有别?的志向又另当别?论。”
晏鸿之拈须不语。
他昔年离开朝堂有遗憾吗?当然有,读书十几年,怎会没有一展宏图的野心?怕的不过是彼时昧了一刻良心,今后便要时时刻刻昧着良心。
遂决然而退。
三十多年过去了。眼下,又有一个?机会呈到他面前,他还有勇气在六十几岁出仕,重?拾自己的理想吗?
晏鸿之闭目思索片时,倏地?笑了。
他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吗?自幼年读书起,自拜入恩师门下,就在期待这一刻的到来,是二十岁到,还是六十岁到,又有什?么区别?呢?
“老骥伏枥,”他不紧不慢道,“壮志焉能改?”
谢玄英弯起唇角:“那老师可?要辛苦了,数九寒冬上朝可?不是有趣的事。”
晏鸿之“嘶”了声,脚趾头已经开始暗暗疼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