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心,没什么大事。”
廊下的灯笼照亮她?的脸庞,谢玄英吐出口气,“路上碰到桩意外。”
程丹若立在二楼栏杆处,发现前院有一排灯笼往隔壁去了,不由问:“你?还带了人回来?”
她?倏而期待,“有先生了?”
“这就不好说了。”
她?莫名?其妙:“那你?带回来的是谁?”
谢玄英进屋换衣裳:“蜀中?才子姜元文,字光灿,你?可听过?”
“义父好像提过。”
程丹若仔细回忆,来了兴致,“你?怎么招来的?”
谢玄英道:“他?自己上的门?。”
“自己上门??什么缘故?”
她?真诧异了。
谢玄英一面沐浴更衣,一面和她?道明来龙去脉。
-
这事说起来,还真的相当离奇。
他?拜访完清平书院,在下司镇休息。此处在清水江边,设有不少码头,多马帮商会,交通繁茂,算是黔东南的一处商贸重镇。
而选在此处歇息一夜,是他?想在这儿买只狗。
下司有名?犬,名?为真龙犬,也?叫下司犬,乃是极好的猎犬之?一。
家?里只有麦子,多少冷清了些?,养只狗看家?守门?,也?能?热闹点儿。
因此,第二天上午,他?就预备去挑狗,结果一出门?,撞见好大一个热闹。
镇上有大户姓赖,借下司的地理优势做船只生意,赚得盆满钵满,家?中?的府邸高墙深院,十分气派。
然而,今天就在他?们家?格外气派的门?外,一个妇人正在产子。
当众产子!
她?的叫声凄厉哀绝,几似怨魂,下身血流不止,染红草席,周围的人一边看,一边指指点点。
“我知道她?,是船上老桥头家?的闺女?。”
“怎么在这儿生?脏了人家?的门?楣,晦气。”
“呵,你?知道什么?老桥家?的闺女?可没嫁人呢。”
“竟是个不守妇道的女?子?”
“休要胡说,船上卖笑的女?子,何至于披麻戴孝在此产子?必有隐情。”
“对啊,这女?子戴孝产子,哪有这样的道理?”
“有碍观瞻、有碍观瞻。”
“哇——血——”
人群吵吵嚷嚷,惹来深宅中?的家?丁驱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