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不敢当?辛苦。”
程丹若瞥他一?眼,笑笑,没说话,颔首作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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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陌生的地方睡觉,惯例睡不好。
程丹若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思量整件事,天色蒙蒙亮才理出头绪。心里有底,干脆不再睡,早早起了。
梳洗过?,那边潘宫正就叫她过?去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潘宫正不多寒暄,直切正题,“病人?情况如何?”
程丹若将昨日?的分?析,又仔仔细细地说了。
潘宫正目露异色:“因为山下的水池?”
“不能确定,但看痢疾的传播方式,被污染的水源是?最大的可?能。”
程丹若谨慎道,“具体要?看附近的百姓,是?否也有人?出现类似的情况,假如都去过?池子,接触过?里面的水,那么就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潘宫正闭目沉思片时?,问:“这话你还?对谁说过??”
“谢大人?昨日?就来问了。”
程丹若道,“我说了一?样的话。”
“东厂呢?”
她摇头:“没问过?。”
潘宫正轻轻吸了口气,目光锐利:“今后这种事,先来报我,你可?明白?”
程丹若当?然明白。
在宫里,死?人?不可?怕,犯错也不可?怕,可?怕的是?站错队,跟错人?。她既然是?女官的一?份子,更是?洪尚宫的外甥女,就绝对要?为自己的利益团体考虑。
否则,众叛亲离,必死?无疑。
可?拿时?疫作法,必定会延误疫情。传染源一?日?不处理,就有新的病人?出现,一?传十,十传百,届时?,不死?人?都不可?能。
对她而言,阻断痢疾才是?当?务之急。
但,事情并不是?全然对立的。
找到双方的共同利益,是?破局的关键。
“覆巢之下无完卵,我知道多少,一?定会和宫正说多少。”
她不疾不徐道,“但昨晚上,东厂的太监就守在门口,不和谢大人?说,我怕要?同何掌班说。”
潘宫正拧眉。
她说:“其实,只要?仔细排查每个病患,各个环节不难查清。如今,司膳、司仗、司设的人?已?经病了,谁都知道痢疾一?人?传一?室,这是?无可?辩驳的事实。哪怕我不说,东厂问一?问太医院也能知道。”
“我想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