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出来,这位老先生地位非同一般,既与主持相交,又有顾家表亲做弟子,恐怕颇有来历。这样的人说一句话,抵得过普通人说一百句。
“老先生真厉害。”
她克制心绪,尽量自然交谈,“我学的确是西洋算法,若您想知道,等您好了,我可以同您说一说,只要您别嫌我愚笨。”
记得没错的话,宋元是古代数学的巅峰,但到了元代以后,便慢慢落后了。更不要说,这位美人公子看起来像是很懂水利,假如能解决水患,不知道能救下多少人。
机会难得,冒风险也值。
而晏鸿之是随性之人,虽然虚弱得连走路都要人扶,但兴头上来,直接应下:“那再好不过,不知程姑娘能留几日?”
程丹若一顿,倏然心涩。
“我尽力而为。”
她避开了这个问题,正色道,“请您放心。”
她这么认真,晏鸿之反而有点惭愧。
他只不过出于好奇,随口一说,人家却这般当回事地应下了,又想她白日要义诊,难免辛苦,有意委婉解释,却不料伤口好一阵刺痛。
怕痛的他顿时把话抛到九霄云外,嘶嘶吸气。
“程大夫,算学且放一放。”
晏鸿之靠到榻上,苦笑,“我这伤,什么时候才能好转?”
程丹若的回答也非常有医生风范:“好好吃药,多多休养,便好得快。”
晏鸿之哑口无言。
然而,程丹若说是这么说,还是尽职尽责地检查伤口,给他把脉,末了道:“老先生宽心,伤口恢复得不错,应当不是什么剧毒蛇,再休息两天就好。”
晏鸿之摇摇头,丧气地靠在软枕上。
程丹若心中挂念着算数,但不想表露得太明显,便道:“既然您遵守诺言,每天按时吃药,我现在就把‘读眼术’交给您。”
这下,屋里的其他人也来了兴趣。
“戏法说穿了,其实很简单。”
程丹若拿起之前的两本经书,解开奥秘,“我第一次拿到这本书的时候,就翻了一翻,记住了三十六页的第一行第一个字。”
晏鸿之质疑:“可是,页数是我所控制,姑娘如何知晓是哪一页?”
程丹若笑道:“不管你叫停时,我翻到的是哪一页,我都说是三十六页。”
“当真?”
谢玄英不由问,“可当时你明明给我看了……”
程丹若问他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