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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官员并不靠俸禄吃饭,但程丹若算完这一笔账,实在没脸也做一身这么贵的衣服。
相较而言,棉布更合适。
上海的标布是出了名的,此时的松江府亦然,且价格十分友好,最好的棉布每匹才二钱左右。里外做一身簇新的,加上人工费,大概在三钱银子上下。
全天然的纯棉布,还有啥不满足的。
黄夫人口中说什么“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”,却没有丝毫让她改换的意思,只给了她一支珠花簪子作为补(奖)偿(赏)。
夜里,程丹若在一小釜中煮纱布,顺便拈了线,盲打各种外科结。这是她穿越过来就没放下的基本功,一分钟轻轻松松一百个,且绝对平整牢固。
单结、方结、三重结,一根棉线很快被用完。
换只手继续。
反正线这种东西,管够。
紫苏和白芷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的练习,只道是小习惯,并不当回事,专心为她做鞋。
一面做,一面念叨。
紫苏道:“姑娘也是,上巳节,夫人小姐们都一道踏青,她们眼睛多尖,穿身棉布衣裳去,怕是要被人耻笑。”
“如今我一针一线都是取自陈家,人家不说,自己也得有数。”
程丹若放下成结的棉线,用铜镊子捡起高温消毒后的纱布,放在干净的地方烘干,“还有柔娘和婉娘呢。”
提起两位正牌姑娘,紫苏便不说话了。
白芷纳好鞋底,递给她试穿:“姑娘试试。”
程丹若套上,软而厚实,十分喜欢:“很好,就这样吧。”
“明儿再绣上两朵花,串上珠子便更好了。”
白芷犹豫了下,问,“其实,收小半寸……”
“不。”
程丹若知道,如今富裕人家已经开始缠脚,只是民间女子需要劳作,还没到这份上。但她是绝不可能自寻死路的:“此事今后不要再提。”
她语气坚决,白芷动了动嘴唇,没敢再劝什么。
程丹若将干透的纱布卷起来,用油纸包好,仔细放到药箱内。做完这些,她才叫两个丫鬟打水,洗漱睡觉。
“你们也去歇着吧,我这里不用人。”
她说。
值夜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规矩,白芷毫无意见,紫苏也乐得偷懒,应了一声,各自回屋休息。
程丹若闩上门,放下帐子,钻进被窝。
两个丫鬟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