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扮自己,京城中的打扮都是时兴的,比在边关中流行的更早、更快,她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更好看。
没一会儿,少女便撇去了愁思,对男人的思念让她此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小手从妆奁子底层抽出一面做工精致的小银镜,镜子背后镶嵌了各色玉石,十分华丽。这面镜子的清晰度远不是黄铜镜可比,明亮澄澈,连人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照的清楚。
对着小镜子,少女先仿照京城里最近流行的“赭面”,在额头上描了些颜色偏侬丽的花钿。后又提起眉笔,在自己细细的眉毛上,为自己描了一对儿鸳鸯眉,她眉毛本就黑浓,只描了浅浅一层。此眉如皱眉啼哭状,她又生的白嫩,脸上白净无暇,不需要敷什么粉就很漂亮。
小少女只端看镜子中上好妆的半张脸,便觉得自己已有柔弱可怜之态。又用杏花阁送来的口脂润了唇,细笔小心描绘,浅浅一层,呈玉珠状,最后在腮下薄打了一层桃粉色的胭脂,贴了两颗珍珠花钿。
“青罗,我要梳高髻危鬓,插宫里送来的那对儿孔雀双飞小山钗!还要穿那条空色的齐胸襦裙。”少女似乎是寻找到了乐趣,对着镜子看个不停。
青罗手脚利落的帮少女收拾好,站在一旁,看少女踮起脚尖在院子里起舞,她跳的是一曲悲伤的舞。但一开始少女因为妆容满意而兴奋,开始的时候带了几分欢快的气息,与意境不合。但后面或许想到她喜欢的人也不在身边陪她,竟越来越附和此曲的意境,跳出几分高楼怨妇对镜梳妆,却郎君不在无人悦己的悲伤。
青罗本在欣赏少女跳舞,毕竟乔阮与她母亲跳舞都极为赏心悦目,她琢磨着时候差不多,少女估计会跳地累了,准备给她备些茶水解渴,抬眼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驻足欣赏少女起舞的男人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眉眼温和,眸中不乏惊艳的看着场中起舞的少女,他身边常跟着的一个体型微胖,面白无须的男子对她挥了挥手,青罗并另几个守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得到指令悄无声息退出去。
男人来的时间不凑巧,少女的舞已经进入到尾声,随着少女身姿轻灵却又声嘶力竭的一跳落定,这一曲怨闺舞便终了。
少女姿势定格微垂的脸上也滑下推及到自身处境的泪水,危鬓两侧的孔雀金钗交应着抖动。
少女今日上了新妆,脸上微微出了一层薄汗,不仅没使少女变得狼狈,反而更透出她内里的气色红润。眉心的侬丽花钿衬的她肤色更玉白,小脸上新着的鸳鸯眉显得她楚楚可怜,突出了这曲闺怨的哀切,朱唇不点而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