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着买些便宜土布。
您也知道,县城的布料好归好,可不是咱们穿的起的。”
“是呢,我家一年四季的衣裳,都是孩子娘自己织的,然后找隔壁村的老牛家给上上色,穿着也不孬。
你们瞧,我的衣裤是棉布,比什么丝啊缎啊的,吸汗耐穿。
咱们乡下人又不能见天赏花吃酒写文章,耐穿才是正理。”赶车人话匣子一打开,就收不住,上知八仙过海,下晓山道行河,也算是这一行的行风。
他瞟了眼院子里晾晒的布料说:“你们要是想做铺盖染色,可以找去灵河西南角,我们辛庄隔壁北曹庄的老牛家。
不过老牛头只会染青布,也上了年岁眼花,他的儿子一心读书不学这个,现在染的布不如从前。”
“原来大哥是辛庄的?我记得那边好些人家种棉花,一到初冬时节,好些棉花从渡口运走。”得益于有个以务实为本的先生,沈长岁跟着潘先生到七错渡口连续观察过半个月的民生,更因先生有教无类,他各村落同窗多,听过不少地方。
赶车人连连点头,荷包蛋也顾不上吃了,“我家就种了好几亩棉田,一到摘收时节,就有客商到地头收棉花。
那会儿,我一天光拉棉花也能顾住几口人一冬天的吃穿。”
“是大叔勤快。”沈小叶认真的听着,适时插上句话。
赶车人嘿嘿一笑,“庄稼人,可不得勤快才能过饱日子。”
“大哥赶紧吃完,锅里的面又煮好了。”沈长岁看见大嫂招手让去端饭。
“诶,别别别,饱了饱了。”赶车人哪好意思再吃一碗,他连三拐四吃完荷包蛋,喝完糖水道:“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面都下好了。”沈长岁把人按下,“我姓沈,九梨村的老少爷们都叫我岁哥儿,还不知大哥贵姓?”
“大叔,蒜泥您自己浇。”沈小叶这边很快端了面过来,给赶车人碗里拨。
赶车人伸手拿过碗:“够了够了,小大姐也快快吃饭。”
“我在这儿听你们说话,可有意思了。
大叔家种那么多棉花,只留少许织布怪可惜的。”沈小叶没说自己在他们回来前就吃过饭。
现在家里还没吃饭的,估计就表哥一个人了,也不对,表哥牵牛去喂的时候,外婆塞给他一小坛肉米粥。
她接着又说:“对了,大叔您贵姓?”
“不贵不贵,大伙都叫我辛老九。”赶车人这会真觉得不好意思了,他说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