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序跟她约好了时间,记在便签上,挂断电话之后,坐到床边醒了会神,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。
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车的,但后来的事都记得七七八八。
譬如,她在车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坐在贺庭洲腿上。
再譬如,他是怎么拿着她的包,陪她到处找包。
她被自己的愚蠢羞愧得无地自容,双手捂住脸,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。
过了会,她环顾四周,是自己的房间。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,还是昨天那条裙子。
还好,贺庭洲没有乘她之危。
安阳科技是一家老牌上市企业,比惠风这样的新兴科技公司,底蕴更深,风格更稳健。
安阳曾经跟云盾有过深度合作,总经理是一位干练的短发女性,托贺庭洲的福,昨天在峰会上霜序跟她彼此留了名片,交流时冯总对她十分欣赏。
下午,霜序受邀到安阳总部,冯总亲自接待她,带她去参观了工厂。
她是个爽快人,看过飞雪的项目资料后,当场就决定签约。
霜序有点意外:“你不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吗?”
冯总笑道:“贺总慧眼看中的项目,能合作是我们安阳的荣幸。” 。
贺庭洲回他一句:“你看呢。”
对方懂了,识趣地闭嘴消失。
霜序还在无头苍蝇似的继续找她的包,从酒店的旋转大门走出去,弯腰在草坪里找,在喷泉里找。
贺庭洲就跟在她身后,假模假样地装好人:“问过那条鱼了吗?它怎么说。”
霜序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他:“它又不会说话。”
贺庭洲笑了声:“你到底醉了没醉?”
“我没醉。”霜序马上说。
但因为弯腰的动作,酒精好像都流到了脑子里,她头昏脑涨地在花坛边上坐下来。
贺庭洲托住她摇摇晃晃往后倒的后脑勺,她顿时像挨到枕头,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往他手心里躺。
贺庭洲扶着她头问:“不找了?”
“找不到了。”她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了,很困,想睡觉。
“那怎么办呢。”贺庭洲闲闲道,“你只能在花坛里盖着树叶睡一晚了。”
霜序马上摇头,摇得脑子更昏了,有点想吐,她本能地揪住贺庭洲的袖子:“不要。”
“哦。”贺庭洲作出一副好心人的模样,实则是个十足奸诈的坏蛋,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