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低了下来:“灯灯,我们好久没见了,一起吃个饭好吗?”
云灯怔愣了一下,旋即绽开一个笑,他应下:“好啊,妈妈。”
被破坏的从头到尾只有他,以俯瞰的角度,高高在上地知会一声,于是他要被迫接受横刀插进来的外来者。他仍是不太明白那个踟蹰犹疑的语气,好像他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坏人,要用小心的语气才能避免殃及池鱼。
偶尔他会觉得可笑又莫名其妙,怜悯流落在外的谢栖,恨他破坏现有的平静,又能够置之度外,独善其身。
回到家还没过十二点,院落贴着墙开垦了花圃,爬山虎的藤蔓攀爬到了二楼。云灯在玄关处换了鞋,洗了手去厨房帮忙。
穿堂的阳光贯穿起居室,烧好的菜摆到了餐桌上。苏成双的手腕皓白如雪,戴着水色足的翡翠镯子,穿着旗袍,看厨师处理蟹肉。
云灯当然不会真的帮上什么忙,帮着拿了食材便得了几句赞赏。
他理所应当地接受苏成双的夸奖,随意问了句:“爸爸中午一起吃饭吗?”
“公司现在还有点事,过一会就回来了,待会我打电话再催催。”
苏成双拉着他拉了一会家常,雪肤细眉的美人面,笑意一直没下过。云灯鲜小见到苏成双会有这么喜悦的时候,猜想应是和谢栖省状元有关系。
那个偏安一隅的小城,教育水平和京城相差甚远,还能够杀出一条,蟾宫折桂。哪怕心里埋着嫉妒,他依旧笑盈盈地顺着苏成双的话问过去:“妈妈今天看上去很高兴,有什么开心的事吗?”
“小栖是他们那个省的状元。”苏成双不怎么上网,对谢栖上过热搜的事也不清楚,只当云灯不知道这件事。
谢栖在那城市逗留了几日,几天前就回来了。关于谢栖的过去,苏成双不是很了解,但她想当一个好母亲,可是从谢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,只能从以前谢栖住过的小区里,听出来只言片语,连拼带凑,整合出来一个过去。
云灯心不在焉地听着苏成双说着谢栖的过往,心里盼着冗长的对话能够尽早结束。
“他吃了很多苦,能够回到家里也不容易,你们两个要是相互扶持就好了。”
云灯若有所感地侧过脸,看到谢栖就在门外,神色晦暗不明。他的心思猛然下坠,以为谢栖已经听了许久了,当着苦主的面,说着其过往,云灯自己都有些尴尬。
但是苏成双就在身边,她乐于看到兄弟相亲的画面。云灯笑着看谢栖,眼睛里一派天真之色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