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了解。他做什么我都骂他没用,哪怕做得再好也教训他做得不够好,我不说恶毒的话,我摆着长辈的姿态,一副为他好的语气,于是他感觉不到恶意,并且对我的否定深信不疑,他的乐观、自信,属于自我的那一部分,一点一点被摧毁,他开始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,开始自我否定。”
“他很懂事,很礼貌,很乖,被我骂了还会说对不起,哥哥不要生气,我会努力做好。他真的好笨,我明明在欺负他,他还对我笑。他的长相更像他的妈妈,笑起来很纯粹,也很明亮,他每一次还是相信我,把他妈妈准备的零食拿给我。虽然成长环境很严苛,父亲和亲人、老师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,但是他妈妈在身边,他总归是笑容比较多。”
“但是后来,他的妈妈回了国外,失去了妈妈的保护以后,他也开始和我一样孤立无援,他开始变得很孤僻不爱说话,别的人欺负他他也不说话,嘲笑他笨,有那么聪明的爸爸也才考第三名,但是这些没有人知道,他从来不跟家里的人说这些。”
说到这里,李斯舟哀凉地笑了笑,“不过,说也没有用,家里的人只会觉得别人说得对,不仅不会宽慰你,还会进一步说更多大道理让你好好学习,不要丢你父亲的脸。或许他也是知道这一点,才没有对任何人说,包括我,我也不是一个让他信赖的哥哥。”
“我是在有一天去小学部看见他被欺负才知道,但是他那时候的表情很……怎么说呢,像是个陌生人,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,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,在被好几个人围着嘲笑和辱骂的时候连情绪都没有,平静得有点毛骨悚然。”
“我把那些欺负他的人推开时,他看到了我,对着我特别乖的笑,但是特别平静,他说哥哥你怎么来了,是来这边有事吗。就好像,没有人在欺负他,他没有痛苦、生气、无助,看到了我,很平常地打招呼问候。”
“我觉得不对劲,跟父亲说了这件事,父亲带着他去了医院,我不知道医生是怎么跟父亲沟通的,只知道再发展下去或许会变成自闭症或者阳光型抑郁症。我想到了他妈妈,那时候把他送去他妈妈那边也许比较好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父亲没有让他去美国,而是送回了父亲的家乡。”
“父亲虽然在乎他的健康,但是东亚家庭似乎都逃不过这样的悲剧。”李斯舟轻笑一声,“一方面希望你过得好,一方面又希望你达到要求,所以还是让他像普通学生一样上学、中考、高考,希望他换个城市能过得轻松点,但是好转后还是要好好学习。”
“不过后来我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