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只剩下头顶的白炽灯接触不良的嗡嗡声。
她握着笔尖,总能闻到陆辞身上很淡的、枯涩的味道。
耳边只有很静的,写字沙沙的声音,或者翻过书页,零星的纸页的声音。
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,她在很多年很多年后都还记得。
那是离他最近的时候。
但是这段离他最近的时间里,她和陆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其实是很少说话的。
他听课很认真,学习的时候很专注,有时候教室外的走廊跑过一阵嘻嘻哈哈的哄闹,吸引很多人转头去看是什么情况,他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,纹丝不乱做着自己的题。
更遑论她在旁边安安静静,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举动。
身边多一个同桌少一个同桌,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当初在班主任的家里,他说需要个同桌,完全是说来逗她玩的,有没有同桌对他来说其实区别并不大。
区别,大概就是有时候找她借试卷借题更方便,但就算没有同桌,他的人缘随便找谁也能借到。
陆辞跟她的对话,基本上都是有事说事、言归正传,礼貌和谢谢倒是滴水不漏挂在嘴边。
他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,有心情玩笑的逗她,很多对话都是这样简练地结束。
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花在了学习上。
下课、放学,从前很少能够在教室里看到他的身影,而现在无论什么时候,他都在座位上低头认真地做着题。
他半学期没有来,即使原本的成绩就很好,但也要熟悉一段时间知识点。
他投入的时候,其实整个人都很收敛,连表情和语气都是淡的。
只是他五官生得张扬好看,稍微弯点弧度就能勾人心魄,所以在别人看来,他好像还是那个几分不着调,看着像个叛逆不听话的坏学生。
有时候教室里闹哄哄的,他才注意力被抽出来一点似的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闹哄哄的情况。
然后问她,“温雪宁。”
他指了指身后,“班上有什么事吗?”
她依旧是那副沉默老实的面孔,不打扰他,也不烦他,凡是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回答,“班主任让大家填目标院校,没有目标院校的就填目标分数,要在后黑板做个梦想墙。”
他侧头看了一会儿,几秒就看清楚了情况,然后回头问她,“你目标院校是什么,我帮你一块儿填了。”
她握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