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你信吗。”他很轻地笑了一声,“我追着拍一颗星星,跑了大半个地球。”
“……”
他笑着,侧过来看着她,上扬的眼尾更生动了,“是不是挺难理解的?马上就要高考了,居然花半年的时间去做一件冒险的事。”
那样的笑,专门等着她嗤之以鼻否认似的。
可她能懂那样的心情,因为她也是那样活着,通过自嘲或者自我贬低来表达自己,等待别人的否认,这样就会降低自己可能会受到的伤害。但真实的本心,是希望有人认可的。
“我是理解不了,我连周一升旗都带着背诵小册,整个高三争分夺秒地学习。”她望着陆辞的眼睛,继续说下去,“但你也理解不了我不是吗,去年这个时候,你坐在我旁边听我说我的苦难,虽然你每个字都听得很认真,但你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吧,我们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,要说感同身受本来就天方夜谭。可你选择了理解,并对我伸出援手。现在我也该一样。”
夜风吹过头顶盛开的玉兰,暗淡的灯光穿过枝桠,在他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。
光线暗淡,他的身影也暗淡。
几秒后,他很淡地笑一下,“是吗。”
而后又寂静下去。头顶是迎着灯光盛开的玉兰灼灼。
他不再说话,靠在身后长椅的靠背上,微仰的头颅望着树桠外的夜色,而灯光落在他的脸上。他睫毛纤长,遮住的光偏淡地融进他的眼睛,漆黑的眼珠呈现温润的色泽。
她陪着他沉默着。
直到过去了很久。
陆辞仍然望着树桠外的夜色,缓慢开口:“我对你很重要?”
她的眼睫颤了一下,应声道:“嗯。”
“因为我帮你?”
她没否认,但也没说更多,“等于救我。”
“温雪宁。”他问道:“在你眼里,我是什么样的人?”
他的语气很轻,可是问得很认真。以至于,她思索得格外郑重。他心思细腻,多一分都会被他察觉到不同。
她几番慎重,才慢慢说道:“让人羡慕的人,性格好,人缘好,成绩好,每一样都是我要努力才能做到的。”
说完,她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