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送进了新房之中,等了一个多时辰,又被带出去行夫妻跪拜之礼,并拜天地君王等。
又因太子乃令妃所生,而令妃早已不在人世,便又对着生母牌位行行二跪六叩礼,这才重新送入新房。
再次被送入新房,顾锦沅总算松了口气,这次算是折腾完了,接下来就等着太子回来了。
她坐在那里,透过那红『色』盖头的底部余光,打量着这新房,却见喜床上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,身子底下铺着的是百子被,底下铺着的是大块的波斯花纹地毯,喜房内按照规矩守着嬷嬷官人,次序严明竟然有序,一个个都屏住呼吸,若不是看到她们的脚,倒仿佛那些人根本不在屋内似的。
顾锦沅安静地坐在那里,等着。
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新房里几乎无声,只有烛火偶尔间溅出烛花的声音,细碎而宁静。
在这种宁静中,倒是让她不由想起许多事。
譬如小时候她搬着小板凳坐在灶房前等着外祖母蒸出的枣花馒头,譬如她和阿蒙设好了陷阱安静地匍匐在那里等着猎物自投罗网,仿佛人生中所有的美好都需要耐心的等待,等待的煎熬越久,最后的果实越发甜美。
久别之后,再相见已是洞房花烛夜,他会如何,他会说什么?
顾锦沅垂眸想着间,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紧接着门开了。
许多的人涌了进来,都是恭喜的,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太子。
在一番宗族子弟例行的道喜和作势的闹新房后,无关人等都散了,喜房的嬷嬷说了一番吉祥话后,开始引导着太子挑下红盖头。
当红盖头落下,她终于看到她等了整整一日的人。
那人一身喜服,面庞如玉,黑眸隐隐含笑,站在那里,正是她所思,她所想。
其实这个人是见惯了的,不知为何,今日看着却是不一样,尤其那红光映衬下,那冷白如玉的面容竟透出几分醉人的红晕,而含笑的眉梢,更是隐隐流『露』出撩人的气息。
顾锦沅心怦怦直跳,忙收回了眸光,微垂着眼睛。
旁边的嬷嬷见此,忙递上了喜盏请他们用,太子接过来后,便握住了顾锦沅的手腕,让她的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,而他的则是绕过了她的后背。
这是大昭国的洞房礼仪,顾锦沅倒是学过的,但如今做来,却是别扭得紧。
她虽然和太子也早有些亲密,但倒是从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过。
她的手搭在他喜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