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从入京之后,眠棠并没有觉得自家王爷变忙碌起来。
若是跟以前在西北,或者是眞州相比,现在的淮阳王可以说更像吊儿郎当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。
因为之前忘山寺的那场风波,崔行舟居然腆着脸跟万岁请了长假,说是王妃受惊不小,他须得在家相陪。
因为皇帝的女人是这场乱子的始作俑者,虽然崔行舟要求歇息的要求端不上台面,也不能不给假。
于是这几日王爷都不必去早朝,更不必上衙署,只日日陪着眠棠晨时画眉,院中赏花,时不时还要逛一逛街市。
眠棠绷着脸立在炸糕摊位前,看着塞满了豆馅的糕一点点地在滚油里鼓起,再被翻面儿,滋啦啦作响……她实在是忍不住了,终于跟身边的男子道:“王爷,我觉得总是黏在一处,也并非夫妻相处之道。”
淮阳王咬了一口刚买的炸糕,觉得又油又甜,微微皱眉,答非所问道:“以前我不在时,你便总上街买这些吃?”
眠棠瞪了他一眼,扭头不说话。一旁的碧草小心翼翼道:“王妃并不总买这些,她前些阵子更爱吃凉糕……”
淮阳王一听瞪圆了眼睛,低头问眠棠:“就是你坏肚子那几天吃的凉糕?”
眠棠这次不瞪淮阳王,改瞪碧草了。
崔行舟皱眉道:“你要知道你现在大着肚子,街上的东西不干净,要少吃,今日就是最后一次,以后想吃什么,府里有糕饼师傅给你做。”
眠棠耐着性子道:“有些小吃,府里做不出那个味儿,比如这炸糕,必须带着老油的味道才好吃……这里离兵司很近,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去兵司了,要不要去看看?”
崔行舟的脸有些臭,居高临下地瞪着柳眠棠:“你不愿意我陪你?”
柳眠棠心虚地咬了一口炸糕,心里说道,有那么一点点……
跟北街的那个完美的相公相比,总回家的夫君当然也很好,但是总挂在她身边的王爷就让人有些抓狂了。
柳眠棠向来自由惯了的人,就算现在贵为淮阳王妃在应酬交际那些个贵妇之外,也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。
比如说打理一下京城新买的四家店铺,还得核对一下新开镖局子的账目,再来安排下仰山旧日弟兄们的日常。
有几个兄弟遇到合适的姑娘,可惜家里没有爹娘,都得由着她张罗婚事呢!
可崔行舟在身边,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都要被他瞧见了?
看着眠棠心虚的眼神,崔行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