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还不知要费多少银钱。”
荣姐交代他:“你去了汴梁,要是去作客,不能空手去,去了别央人,教我那舅父小瞧,我与他不亲,你事事靠自个。
也别央我姐姐,我那姐夫如今还不是官身,帮不了你。
我嫁了你,自是盼你替我争气,不可使我在那没脸面。”
江三郎的心思被戳破,道:“京里有人,能去富地作个县令,无人,打发你去穷
地当个主薄。
幸得舅舅在汴梁为官,有这近路不去,岂有去远路的理儿。
要是能中进士,劳他老人家扶持一番,才好作官。”
“你家在官场上也有故交亲朋,怎不去央他们,却央我家,教我好生没脸。”
荣姐剪了烛心,又说:“你要有志气,两边就都别央。”
江三郎冷笑道:“不央,你说的轻巧。
有人作了十几年的官,到头来,还是个县令,你教我不央人,那我还有甚麽出路。”
“看你这样,想来你家也没甚麽好门路。
等我结识上马家的娘子,不如去走她家的门路。”
江三郎见她小瞧他,便说:“原先汴梁里头,我家也有门路,只我家靠的那个老相公倒了,这才一倒百倒,不然也不会去想着央你舅舅。
我爹教我去汴梁拜一个姓宋的大人,说是他的同窗,但我想着人是京官,爹是地方官,平日里俩家又无人情往来,怎好去登门。”
见她说马家,就问是哪个马家。
“自是杭州里头的马家,我听说汴梁里有个甚麽官得罪人了,被贬到湖州来当知州,与这马家送了几回礼,又回京里去了。
你若能真中,好差赖差,就是人一句话的事。”
俩人房里说话,喜儿进来送炭盆,又把床上的被褥熏了一遍,里头塞了小铜炉子。
“春桃呐,你教她来与我拆头发,你去端洗脚水来。”
春桃听见荣姐唤她,进了里头,给她拆了头发,喜儿端来两盆热水,荣姐和江三郎坐在床上洗了脚要歇息。
春桃和喜儿把水端出来泼了,便回后罩房去了。
次日,江三郎问他娘要来十五两银子,交给荣姐置份寻常礼,说不央他,也该送这礼,不能断了来往。
荣姐教梁堇去置了礼来,又一日,才使麻三儿往汴梁去,江三郎见只有他自个,便又打发下家中一小厮同去帮衬。
梁堇问荣姐,可要往沂州窦家送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