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几日再穿,还没到冷时候呐。”
梁堇说罢,系了裙子,穿上袄子,打开了门,就见外头一片雪白,雪下的蒙了鞋,梁堇搓搓了手,回屋寻了两块油纸扎住了鞋子。
从房中桶里舀了水,洗脸刷牙,又梳了头发。
香豆问她请了半日假,磨磨蹭蹭才起,又去隔壁借了热水来使,这会儿梁堇已经到院子里当差去了。
她交代李大娘,赖媳
妇,严嫂子仨人扫雪,秋雀和彩娟去打热水。
交代罢,也就没事了。
说没事,是差事上没事了,她还有自个的事,就是寻机会,去招惹喜儿。
“喜儿姐,怎睡到这时才起。”梁堇绕到后罩房来,那喜儿怕冷,今儿晚起了一会儿。
正在房里穿裤儿,就见梁二姐来说。
“昨夜里落了雪,冻死个人,你起怪早,怎不多睡会。”喜儿笑说。
梁堇道:“要是都多睡会,房里院里的差事谁干,姑娘起来,不见这个,不见那个,不怪当差的人,只会怪我这个管人的。”
梁堇阴阳起人来,气死个人。
这喜儿心里恼突突的,就是先前的宋妈妈在,她迟会起,也不见她说人,面上却不见恼,还笑嘻嘻的,说她这就收拾妥。
这厢丰儿问秋雀要了半瓢热水,又舀了半瓢凉水,搅合搅合,撸了袖儿,正在房前洗脸。
就见喜儿一面系袄带子,一面朝这走来。
她忙往脸上撩了水,湿了手绢,拧了拧,边擦脸,边过去问她:“喜儿姐,你怎麽衣裳没穿好就出来?”
喜儿见有人在这边扫雪,不肯说,泼了盆里的水,又舀了水洗脸,丰儿把自个的手绢递给她使。
喜儿接过来,擦了脸,与丰儿说:“我房里有搽脸的膏,去我房里,我挖你一块使。”
话罢,丰儿跟她去了房里,才说:“那个二姐,嫌我起的迟,说的我好恼气。”
丰儿道:“姑娘都没说,教她说?”
“谁教人家当了管事,再不是从前的二姐了。
如今在房里,对我使来使去,想当初,她在房里不过是个扫地的,还央我对她多照顾。
这会都忘了去,还说起我来了。”
“甚麽管事,我才不认她,依我说,这个管事该是喜儿姐你的。”丰儿见她不满,便这样说,可说到喜儿心里去了。
“喜儿姐,你可有主意,我听你的。”
“我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