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来厂里拉业务的小干部,他见得多了。
要不是老刘将人带进来,他连这样的客套话都不会说。
叶满枝问:“跟你们合作的纸壳厂,做一百个包装纸壳要收两毛五吧?”
魏科长端起茶杯,含混道: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您要是把这项做纸壳的工作,交给我们光明街的纸壳厂来做,”叶满枝语出惊人道,“我们一分钱也不收!”
“噗——”魏科长被茶水呛了一口,不可置信地问,“你们要做白工啊?”
他干了这么多年的物资供销工作,还头一次遇到送上门的白工!
今天真是开眼界了!
“也不算是做白工,我们纸壳厂可以不要现金,但得用酒糟抵消货款。”叶满枝笑着说,“厂里不少职工家里都养了猪,大家想要点酒糟回去喂猪。”
“这,这……”
魏科长“这”了半晌,也没“这”出个所以然来。
刘组长趁机帮着敲边鼓说:“老魏,这事可以谈谈呀,反正咱厂里那些酒糟放着也是浪费,还不如用酒糟换些包装纸壳回来!”
虽说厂里对外明码标价,1斤玉米换20斤酒糟,但基本没人会用粮食换酒糟。
这只是把外人拦在厂外的借口而已。
其实很多酒糟都白白浪费了,他们看着也心疼。
魏科长皱眉想了想,不用花钱的包装纸壳当然好,但能给白酒厂供货的纸壳厂必然不是普通的纸壳厂,那都是走了门路拉了关系的。
这会儿说换厂家就换厂家,领导那里恐怕不好交代。
叶满枝观察着对方的神情,又瞅瞅刘组长送来的眼色,心里隐隐有了计较。
于是试探着说:“魏科长,现在全市的工厂都响应号召,增加了生产任务,想必白酒厂的生产指标也不会低。以前的纸壳供应量必然满足不了当下的生产需求,我看不如这样,原来的纸壳厂你们继续合作,多出来的这部分纸壳需求,交给我们光明街来做,按照咱们之前说的用酒糟抵货款。”
闻言,魏科长眉心微动,将后背抵到了沙发靠背上。
又吸溜了一口茶水,询问起光明街纸壳厂的情况。
光明街现有14家纸壳厂,每家纸壳厂的情况都不太一样,叶满枝神色自若地胡扯了一个中等规模的纸壳厂,把之前家庭手工合作社做过的业务,按到了这家纸壳厂头上。
“魏科长,我说句不好听的,做包装盒这种工作,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