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登记,然后等待秘书处的通知。”
巴玉藻心烦意乱的盯着一本厚厚的来往人员登记信息,看着前面一溜的会长,乡绅的名字。在民国,也不是民国,就是华夏吧,很多人喜欢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联系起来,和自己曾经最高的官职联系起来等等。这种给脸上贴金的作法,让巴玉藻很为难。
他的身份是马尾船务局的工程师。看着名单上前参政、议员,国会议员,什么厅长之类的。
他要是填写一个‘船务局工程师’,恐怕想要见到王学谦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。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兵出奇招,联系还是得吼。或许是知识分子比较警觉吧,总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冒虚汗,回头一看,卫兵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后脑勺,拿枪的手臂微微抬起。眼神充满了威胁,似乎在说:“你要是敢喊,我就敢打。”
不畏强权,是一回事;好汉不吃眼前亏。是另外一回事。
审时度势之后,巴玉藻果断的露出平和的笑容:“我正准备叫你,没想到你就站在我的身边。”
“如果有一个人在一天前,让一个士兵被罚掉了一个月的津贴,随便任何一个士兵都会把你当成危险分子。哪怕你比一只鸡仔强不了多少。”卫兵愤恨道。
君子动手不动口,明知道动手是个挨打的局面。还要强出头,那就不是勇气的问题了,而是智商的缺陷。巴玉藻没想到一天前的那次门口闹事,竟然让一个低级士兵被处罚,好像还和军饷有关,顿时有点亏欠的意思,摸着兜里,似乎还有点钱,拿出一张五美元的纸币出来,他害怕对方不知道这张票子的购买力,低声解释道:“这是一张票面为五美元的纸币,大概……可以换十几块大洋……”
“你准备给我?”卫兵不解。
“算是吧,毕竟让你受到处罚,我也是有责任的。但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,帮我通报一下秘书长陈布雷好不好,这张纸币就算是你的了!”巴玉藻很少做这种当面‘行贿’的事,当然用5美元来行贿确实太说不过去。算是一种规矩,反正大人物家的门房要通报,也是要门敬的。
这是门房,卫兵的灰收入,属于普遍存在的规矩。
就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,巴玉藻有点感觉脸上烧的慌,连眼神都飘忽不定的不敢看对方。
“你这是行贿?”
“行贿?”巴玉藻反驳道:“没这个意思,就是给小兄弟的辛苦钱,你就劳驾给陈秘书长通报一声,他应该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巴玉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