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银偷闲站了一会儿,本不想去接待容家人的,最后没能逃脱,还是给叫进了花厅。
其实非让她去,是有用意的,因为容绪不在了,交换庚帖由他们家二爷容实代劳。佟述明的意思,不单是死了的孩子要结亲,活着的只要合适,也可以发展一下。叫她去,是为了让她先过过目,心里好有个底。
颂银进花厅的时候容家人还没到,述明让她坐,“你额涅眼下没主张,只好偏劳你。容蕴藻说了,不拿纸活儿糊弄,那些聘礼,你要照着礼单上一样一样比对好,越是这种亲,越是马虎不得,没的委屈了你姐姐。等事情定下了,该给她的妆奁别少,全让她带去,老太太问起来,也好有交代。”
颂银道是,又和阿玛说起送三的细节,问用多少和尚喇嘛,路径怎么安排,正商量,哈哈珠子站在檐下喊了声:“回事!”
述明往外看,站起身说:“人来了。”
颂银跟出去迎接,领头的容大学士一袭青袍褂,后边跟着一溜家仆,抬着十几抬白绸妆点的箱笼进门来。见了述明先拱手,热络地叫了声亲家,“您是我的恩人,这回我的心可算按回肚子里了。”
述明拱了拱手,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里头请吧!”
容蕴藻进门来,错身见个姑娘冲他蹲安,他停下打量了两眼,“这是二姑娘?”
述明说是,“家下事儿现都由她帮着料理。”
容大学士不能像太太们似的可夸一句能干孩子,只是频频点头,表示赞许。
颂银很有礼,上门就是客,哪怕先前不怎么喜欢人家的做法,到了家里就不能怠慢,这是旗人的待客之道。不管有多忙,当着客人的面刷洗杯盏,拿新茶泡上,沏好了送到客人面前,恭恭敬敬说一声:“请中堂喝茶。”
容蕴藻颔首,“谢谢姑娘。”虽然并不怎么看中佟家的包衣出身,但对佟述明教养孩子的手段很是佩服。如此一来结完亲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,起码这位姑娘就很看得过眼,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人才,将来给了容实,不算委屈哥儿。
容大学士还得客套两句,“昨儿得了消息,把家里老太太高兴坏了,忙了一宿,到早上才置办妥当。时间仓促了点儿,不尽之处还请述明兄多包涵。”
述明道:“既然结亲,万万不要见外才好。”边说边在人群里查找,却不见容实身影。半晌收回视线,慢吞吞敲了敲玫瑰椅的把手,“旁的不打紧,先换了庚帖再说罢,怎么不见容实?”
容蕴藻道:“早起值上走不开,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