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东山啧啧道:“刘蜕想要攀高枝的小算盘,我看悬喽。”
很好理解,按照老观主的一贯脾气,若是天谣乡在战后就着手修缮碧霄山,多半愿意送给刘蜕。若是犹豫不决,患得患失,至今尚未着手修补的话,肯定就会让他物归原主。
先前老观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放任碧霄山不去管,刘蜕和天谣乡占了便宜不卖乖,就无妨。
若是老观主点头,将碧霄山交予天谣乡,在山上,就等于碧霄洞主承认了这条法统的传承,成了,刘蜕何止是攀上了一门富贵亲戚,简直就是将整个宗门抬升到了观道观下院的高度。
吴霜降以心声说道:“青神王朝姚清那边,只能是你去说服他了。”
飞升境好骗,十四境难以糊弄。
尤其这位雅相对他和岁除宫的戒心太重了。
郑居中笑道:“早就想见一见这位脚步稍慢的同道中人了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你们先分账。”
我看着就是了。
吴霜降抖了抖袖子,将那五条灵气长河收入袖中,再现出一尊甲胄颜色黯然的巍峨法相,将那天地灵气浩浩荡荡鲸吞入腹。
郑居中没有任何动作,姜赦的万年道行,本就在自身腹中,不必多此一举。
吴霜降法相再将两份武运凝为两团光球,一个拍入头颅,一个拍入心口,彩甲霎时间光耀战场。
郑居中心念微动,其余三份武运掠向吴霜降的彩甲法相。
与此同时,一杆长枪破阵也如箭矢激射而去,被吴霜降法相搁放在头顶紫金冠的点将台。
吴霜降笑问道:“郑先生这是?”
如此一来,咱们那位出力最多、大道折损最多的陈隐官,可就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,“徒有其名”了?
郑居中默不作声。
陈平安也没有任何言语。
姜赦盘腿而坐,大笑不已,却是没有拿言语戳某人的心窝。
吴霜降看了眼郑居中,郑居中却是询问陈平安一句,“让吴霜降来提笔写史?”
陈平安说道:“可以。”
吴霜降点点头,神色肃穆,双指并拢,指书一篇文字于青天。
姜尚真仰头看着那些好似用青天作崖壁、榜书镌刻的文字,心潮澎湃,面红耳赤。
大丈夫当如此!
“青冥天下岁除宫兵家修士吴霜降领衔,率剑气长城隐官陈平安,白帝城郑居中,于白玉京历甲辰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