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冰见他摁住秦阳不依不饶,有些不耐烦了,道:“继续说北关征迁进度的事,你不是还没说完嘛。”
夏敬元听她发话了,不敢不放过秦阳,意犹未尽的看了他一眼,心说今天就先饶了你小子,改天再让我逮到机会,非得整治你个半死不可,哼,竟敢不把我这个县长放在眼里,那我还省着你干什么?道:“嗯,还有个最重要的情况没说呢。现在已经是拆迁测绘的尾声,即将开始签订拆迁协议,可就在这个承前启后的关键节点,村里还有为数不少的一批村民在跟咱们耍混,非要咱们认可他们私搭乱建的违法建筑,以换取更多的回迁房面积补偿。”
薛冰和秦阳听到这话相视一眼,都很吃惊,秦阳立刻回想起了之前跑到县委门口喝农药的那个刺儿头妇女,她就是因为执法大队要拆除她私自搭建的简易二楼,而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无赖举动的,想不到北关村像她那样的刺儿头还很不少。
薛冰蹙眉问道:“之前咱们城中村改造领导小组开会的时候,不是针对这个问题准备了应对举措嘛,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解决这个问题?”
夏敬元道:“我听下边的人说,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有两个:一是北关历来穷困,所谓‘穷山恶水出刁民’,因此北关民风彪悍、素质低下,不管是老辈子还是新时代,都非常难以管理。不夸张的说,村里得有一半人都是刁民,这帮刁民根本不惧跟官斗,甚至还以与官斗为荣。据说在上世纪那个特殊年代里,县里搞武斗搞得最凶的就是北关村,把当时的县政府都给占了。”
“把县政府都给占了?”薛冰听得瞠目结舌,这才意识到,北关村作为四关最穷的一关,不是没有道理的,与此同时有点怀疑,自己选择北关村作为城中村改造的第一站,是不是错了?
秦阳作为打小在县城里长起来的本地人,倒是早就听说过,四关里面北关的人最不好惹,也最爱打架,却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“辉煌”的历史,居然还占领过县政府。
夏敬元点了点头,续道:“二呢,村里还有几个带头的家伙,这几个家伙在村里既有势力、又有名望,连村干部都奈何不了他们。那几十户违建的村民原本就一个个的很难对付了,再有这几个带头大哥的组织与鼓动,那是更加的有恃无恐了,都快拉起队伍跟咱们政府对着干了,叫嚣着要不把他们私搭乱建的楼房计算在内,那县政府就永远别想开发北关!”
薛冰听后暗暗恼火,问道:“到底还有多少户村民在闹事,你别说的那么含糊,几十户是多少户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