臬台。学政也是三品官不是?
可职位上的差距,有着天壤之别。
臬台,也就是按察使,手掌一省的司法大权;学政是为天子学贤才的科举主考官,主持乡试,名望最高;前两位,都是副省级高官。可胡老爷子管的是营房……
但这也不妨碍胡适对父亲的敬重,加以美化,也不是不可。总之……应该是瑕不掩瑜。
赵元任心头暗暗好笑,就眼前胡适一脸向往的表情,还能信胡适说的不想当官?
大概是没有门路,断了念想,才没去官场扑腾。不过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赵元任也开始捡一些好听的说:“您看,胡哥,让我猜着了吧?你是官宦之子,是公子爷的出身……”
胡适脸上有些发烧。
赵元任继续说:“当年在美国的时候,我就说你脸白,一看就是家学渊源,诗书传家的家教。我没说错吧?”
胡适终于被说的不好意思了,捏着鼻子道:“你不是在骂我吧!”
“天地良心,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啊!”赵元任叫屈道。
有吃盐水豆腐长大的官宦公子吗?胡适一时间也有些怀疑,赵元任说话的真实性,他小时候,有记忆的时候,父亲已经过世了,母亲和他相依为命,艰难度日。
不会种地的母亲,只能节衣缩食,用典当、质押来供养他读书。每当月初的时候,他母亲就回买上一大盘的豆腐,腌起来,也就是他们家一个月饭桌上的主菜。
他的脸是白,可那是吃豆腐吃的,和家学渊源根本扯不上关系。
胡适看向赵元任的眼神已经带着不信任的目光,可赵元任还没有觉察,不得不说理科生实在,还没说两句恭维的话,很快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:“你看,你是官宦子弟,却没有学会家传中最重要的为官之道……政治嗅觉为负数的二五眼……”
不中听的话来了,胡适先是忍,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外走,一边走,还不忘损人:“就你长的一副恭喜发财的面相,我算是问错人了。”未完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