剃头吗?”她完全没想到程牧云会问出这句话,随后在被他带到寺庙的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后,接过剃刀时,仍回不过神。
这里正在修葺,工人走了,还剩下没完成的房间。
他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酥油灯,好几个,摆在两人身边,但亮度还是很低。温寒第一次拿剃刀,手有些抖,几次打开都不敢下手。
程牧云察觉了,握住她的手腕,让她坐在自己面前。
“我给你讲讲你的那个朋友,”他低声说,“他是个走私贩,但并不算高级。半年前,我拿到他的资料,里边并没有你,所以,你们应该一直都在没在一起,甚至你并不是他重要的人。”
听到“走私贩”三个字,她就已经懵了。
脑子里飞速组合着所有的记忆碎片,从离开莫斯科到今天所有发生的事。一点点的蛛丝马迹,尤其是在遇到面前的男人后发生的所有事。身上一会儿冷,一会儿热的,情绪起伏太大,她的目光也是一波一波动荡着。
这些,落在他眼里,都仿佛是放慢的画面。
她不知道,她此时的每个神情,眼神,甚至是紧抿起的嘴角,都被他看在眼里。
而面前的程牧云也在情绪波动。
他需要做一些事,来让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事。面前的女孩并不知道,他来这里之前,在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里偷了些水,洗干净了手,那上边有他兄弟周克的血。
……
“所以……你是为了抓王文浩?你是?”温寒的声音有独特的性感,她自己毫无察觉。
依旧是安静,他不会回答。
他今晚的沉默很不同,好像,她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目标,而现在,成为了他以旁观姿态审视的一个对象。
温寒说不清楚,她甚至从他回来,就始终在害怕。
这种恐惧,不深,但如影随形。
“有很多朋友都牵连在这件事中,”他放轻声,“温寒,我身边不止有你一个人,每个人的生命都同等重要。不要再问我这些我不能回答的问题。”
“我能打个电话回家,报平安吗?”她开始受不了这种对话了,没有知道的权利,却需要无条件的信任。
“等到边境。”他说。
……
外边的风越来越猛烈。
这里到晚上只有十几度,她越发手脚冰凉。
“你平时都学些什么?说些我没听过的词。”程牧云生硬地换了话题,顺便给她比了个手势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