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酒肆,酒家也是认识胡麻的,忙忙来招呼。
胡麻让他先做些酒饭上来,与杨弓在四方桌上坐了,这才问他是怎么回事。
“我搞了一批血食,想着从你这庄子上走,其他人我不放心。”
杨弓等肉切了上来,先挟了几筷吃了,这才低声向胡麻说道:“但是我没什么人手,关键时候,大概需要伱带了伙计,去接应我一下,所以提前过来找你,请你帮我这个忙。”
“血食?”
胡麻闻言,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。
这杨弓是跟自己同一年进了红灯娘娘会的,如今还不到一年时间。
他们这些红香弟子,如今大都只是负责从各处跟了管事,押送血食,或是去矿上,防止有变,可听这杨弓的意思,竟是他自己要去搞一批血食。
这倒让胡麻好奇了,他本事再大,也没有单独负责一批血食的时候吧?
况且,若是有了这权力,手底下又怎么会缺人手?
“哼,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
杨弓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杯酒,重重拍在桌子上,咬牙道:“我爹娘死的早,叔伯们把我卖给了牙子,运气好进了红灯会,拼着吃苦,想着熬一番出身,回去宰了那几位叔伯。”
“可偏偏的,我肯吃苦,敢拼命,但是那些人,却还是瞧不起我,拼命的活让我们兄弟去,捞功劳的就让他手下人去。”
“分血食时我们排在后面,挑个小使鬼,还给了只瘸腿的……”
“去他娘的!”
“……”
说着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,盯着胡麻道:“胡管事,我进了这红灯会,只看你一人顺眼,也不怕你笑话。”
“我本来可不叫什么杨弓,我叫羊蛋子,没人给我起个正经名字,但我烧了红香之后,就给自己改了名字,我叫杨弓,谁敢再欺负我,我就一箭射死那个王八蛋……”
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戾气,却也听出了他内心里的一些压抑与委屈。
胡麻低声叹了口气,把酒给他倒上了,道:“杨弓兄弟,我与你一样,只有一个婆婆疼我,去年还去世了,但这个世道总是如此,被算计,被人欺负的事情,难道就少了?”
“何必为难自己,看开些就是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看不开!”
杨弓拍了一下桌子,倒让柜台上的酒家,吓了一跳。
胡麻向他使了个眼色,这酒家顿时明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