增加了一个高压泵以后,一点问题没有,怎么我们用了你们的高压泵就出现问题了呢?”
郭师兄问:“你们将那台高压泵带过来了吗?”
“没有!跟水压机连在一起,哪是那么好搬运的!”武厂长气愤道,“因为你们的高压泵,我们厂已经停工两天了!这个损失你们谁能负责!”
冯峰觉得责任未必在自己这一方,又见他穿着一身土褂子,一看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,语气里便不自觉带出了轻蔑:“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之前,到底是谁的责任还说不准!因为你们来这边闹腾,我们车间里的生产活动也全部停下来了,这个损失由谁负责?”
连日来的焦虑,以及被这毛头小子连番呛声,让武厂长直接怒发冲冠了,他砰砰地拍着桌子,怒道:“导致水压机出现故障的原因有很多,但是你们高压泵的嫌疑最大!我来你们厂就是想找出问题症结的!你们这是什么态度?我倒是要去你们学校问问,京大的学生是不是就可以高人一等,瞧不起我们工人阶级了!”
冯峰和郭师兄都吓了一跳,他们倒是不怕对方找到学校去理论,但若是被扣上一顶瞧不起工人阶级的大帽子,就是政治倾向问题了。
京大前些年的反右运动,他们都是经历过的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办公室里突然就安静了几秒。
一直旁观的戴誉,见气氛有些僵持,便对武厂长笑道:“我看您也是上过战场,见过大场面的老革命了,怎么还跟几个学生娃计较呢?”
武厂长冷哼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老革命的?不用给我戴高帽,我可不吃你们学生娃那一套。”
“我可不是单纯的学生娃,两个月以前我还在啤酒厂上班呢,也是正经的工人阶级!”戴誉呵呵笑道,“我们啤酒厂的厂长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,那气质和行事作风简直和您一模一样。我一听您说话这声如洪钟的气势,一看您这站姿,就知道您是上过战场的了。”
武厂长点头:“你还算有点眼力。”
见他态度稍稍和缓一些了,戴誉不理会冯峰让他闭嘴的眼神暗示,继续安抚道:“我们郭工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,他刚才还问您带没带高压泵过来呢,就是想验证一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嘛。”
郭师兄点头赞同。
戴誉看了眼手表,笑着建议:“您看,现在也到了饭点了,大家都饿着肚子呢,要不我们厂做东,请您跟韩队长还有这位同志,在我们厂食堂吃顿便饭怎么样?吃了饭,我们陪您回橡胶厂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