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,您有何指教?”沈小叶的碗被庚哥儿接住,他们几个少年不喝酒,陈护卫给专门用一小锅舀出的肉和汤。
并由着沈小叶采摘野菜扔锅里随便烫。
对方见是个豆蔻之龄的小姑娘应声,不仅微怔,但到底见多识广,马上笑道:“在下乃来自关中的布商,姓师名万槐。
离家日久,好些天没有尝到地道的家乡稠酒了,特来讨一杯酒吃。
不知……”他拱着,似不好意思但又态度坚决。
沈存庚一听他不是来问生意的,立刻要接过话茬儿,但被二牛表哥轻轻拽住了,“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!”
此刻,陈护卫等人虽然还端着碗,但都停下来看向师万槐,看的他身后的长随头皮发麻。
这头儿沈小叶轻轻颌首,表示二牛哥说的对,她对着师万槐道:“相请不如偶遇,我们来自北直隶的沈氏布行,师老板不嫌弃的话,就请入座。
嗯,没啥正经椅座,都是马扎。”
说完,还招呼壮壮再拿一个马扎来,并和陈护卫道:”陈大哥,新温一壶酒请师老板入座。”
“来了。”陈护卫抄起温好的酒,也加入小锅饭这边。
师老板连连道谢,欣然加入其中。
林二牛还取了两付新碗筷送上,但那长随告罪一声,主动退回自家车队而去。
沈小叶并不会因为来个客人,就自己躲开去,否则她以后也不用出门谈生意了。
事实上,国朝初定,中间又有夺嫡之争,各地男丁数目已然变少,现时下女子支撑家业的,寡妇再嫁的,都是稀松平常之事。
而且她也想看师万槐的根底,说不定有机会合作。
而师万槐则是对酒和肉,都赞不绝口,俗话说美不美,家乡水。
他一入口即知,这稠酒绝对是秦地粮制的黄米桂花稠,在宣大这边正宗的不好买,而送到北直隶的价格可不便宜。
刹时,他对沈小叶几个少年主事,更有兴趣了,在双方都有意交好时,谈话自是越说越投机。
由此,师万槐知道了沈家同他一样,是给大商家供货的。
而沈小叶也知道了师老板之前一直在南方买布,再销往关中一带。
但是因为经手南布的牙行盘剥太甚,不少人正在试图打破这层枷锁。
沈存庚听完道:“师老板或可在北方寻找布匹。”
师万槐摇头,“我倒是想,但前次手里压了不少货,得尽快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