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郁闷坐在台球椅上抱着咖啡在喝的殷果,低声用英语问老人家:“我老婆漂亮吗?”
老人家点头,竖起了一个大拇指。
林亦扬心情愉快,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半块没吃完的黑巧克力,没几口,巧克力吃完了,纸攥成团,丢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。
他把球杆放到架子上,把羽绒服给殷果披上:“带你去吃晚饭。”
“我去叫他们出来。”殷果要去叫孩子们。
“他们刚吃完。”他说。
小孩子吃饭早,刚给俩人吃了披萨和意面,正好喂饱了在球室玩,省心。
林亦扬搂着她往出走。
大门外,雪大片在往下落,人来人往,行色匆匆。
远近的道路旁都堆积了厚厚的白色积雪,林亦扬看到有流浪汉在门口避风雪,笑着递出一包烟,指了指球室门内,说了句进去避。
他把殷果的帽子给她戴上,用左臂将她搂到了怀里,和她走入了风雪里。漫天的雪里,路灯一盏盏绵延向远方,照得整个夜空都是昏黄的颜色。
殷果走到一条人行小路上,被林亦扬拉到了右侧。
“为什么每次你走小路,都要把我拉到这边?”又没有车,也不危险。
这些年冬天来了几次,好像总有这种印象,他会喜欢在小路上把自己拽一下。每次她都觉得奇怪,但每次一晃就过去了,没深琢磨,也没特地问过。
林亦扬指公寓楼下一个个斜向下的楼梯:“怕你摔进去。”
“原来你是怕我摔进去?”
“你以为是什么?”
……
在法拉盛,第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,还以为他是强迫症。
殷果望了一眼公寓底下满是雪的台阶,终于又解开了一个多年的谜团。
这个男人,还真是,不问就不说,能闷一辈子。
怎么被他追上的?太神奇了。
她的靴子不停在一层新雪上踩下新鲜的脚印,跟着林亦扬的脚步,他慢慢地走着,等着她。她呵了一口白气,偏过头,对他笑:“明天去法拉盛吧?”
林亦扬点头:“好,去法拉盛。”
她开心地笑了,那个地方对自己很特别。
一切都始于那里,那间华人球房。就是在那里,她才见到了一个真实的林亦扬。
那天,也在下着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