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们想不想离开这边?”
容鱼摇摇头。
符箐有些犹豫。
容鱼的父亲,容驿,驿丞之子,所以就取了这么个潦草名字。容驿打小就是在大骊驿站厮混的,不过很早就投军了,曾是一位极有实权的大骊武将,大半辈子都在马背上了,丧偶之后,也不再娶,所以就只有容鱼这么一位独女。曾经有位生死之交的好友,私底下调侃一句升官发财死老婆,都给你容驿碰上了,为何不再娶个豪阀出身的年轻女子?怕鱼丫头被欺负,不用,怕啥都别怕这个,兄弟我好歹有个上柱国姓氏,在京城意迟巷那片儿,说得上话!如今的六部堂官,我见着了,不是喊叔叔就是喊伯伯,再大门大户出身的女子,敢欺负咱们鱼丫头?容驿也懒得跟这位好友废话半句。生前凭借一连串军功,容驿累官升迁至一位朝廷常设的征字头大将军。如果能够再多活几年,活到宝瓶洲战事落幕,容驿多半是可以升任巡狩使的,即便他的战功逊色于曹枰,但是巡狩使苏高山已经死在了战场,大骊王朝需要一位同样市井出身的巡狩使,活着的,这就是所谓的官运,该是他容驿的。但是容驿还是跟那位好友一并战死了,大概这就是命。
符箐的出身也比较特殊,是旧白霜王朝一位皇室,那是一个被史家公认为以治国过宽失国祚的强大王朝,不同于旧朱荧王朝,同样是庞然大物的白霜王朝几乎没有给大骊造成什么阻力。
陈平安说道:“符箐,不用着急做决定,你再考虑考虑。回去,我支持。留下,我更欢迎。”
符箐点点头。
容鱼掩嘴而笑。
陈平安疑惑道:“哪里说错了?”
容鱼连忙收起笑意,摇摇头。
符箐说道:“容鱼是觉得如果崔国师说同样内容的话,可能顺序会相反。相对更难猜一些。”
留下,我欢迎。回去,我支持。
其实也不难猜,崔国师就是让符箐回去,何况这本就是符箐自己的倾向性。
崔瀺偶尔会要一壶酒,一个白碗。一碟花生米,猪耳朵,凉拌折耳根。自饮自酌,酒喝完,下酒菜也吃完了。
陈平安哑然失笑,想起一事,说道:“将大骊京城和陪都六品官以上的档案抄录一份,姓名籍贯官位之外,只需要特别标明是豪阀、士族还是寒素即可。回头我跟吏部长孙茂单独议事,用得着。”
容鱼和符箐便忙碌去了。
陈平安靠着椅背,开始闭目沉思。
余时务,萧形他们几个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