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剑。
陈平安笑问道:“夫子讲学,说得如何?”
李宝瓶想了想,说道:“有本书上有这位赵老先生的推崇者,说夫子讲学,如有孤鹤,横江东来,戛然一鸣,江涌月白。我听了很久,觉得道理是有一些的,就是没书上说得那么夸张啦,不过这位老夫子最厉害的,还是登楼眺望观海的感悟,推崇以诗歌辞赋与先贤古人‘见面’,百代千年,还能有共鸣,继而进一步阐述、推出他的天理学问。只是这次讲学,老夫子说得细,只拣选了一本儒家典籍作为训诂对象,没有拿出他们这一支文脉的看家本领,我有些失望,如果不是着急来找小师叔,我都想去问一问老夫子,什么时候才会讲那天理人心。”
陈平安想了想,问道:“这位老夫子,算是出自南婆娑洲鹅湖书院的陆圣人一脉?”
李宝瓶灿烂笑道:“小师叔你懂得真多!可不是,这位赵老夫子的祖师爷,正是那位被誉为‘胸怀天下、心观沧海’的陆圣人。”
陈平安想起赠送给于禄那本《山海志》上的记载,陆圣人与醇儒陈氏关系不错。不知道刘羡阳有没有机会,见上一面。
裴钱一直想要插嘴说话,可从头到尾听得如坠云雾,怕一开口就露馅,反而给师父和宝瓶姐姐当傻瓜,便有些失落。
好在陈平安扯了扯裴钱的耳朵,教训道:“看到没,你的宝瓶姐姐都知道这么多学问流派和宗旨精义了,虽说你不是书院学生,读书不是你的本业……”
裴钱一跺脚,委屈道:“师父,她是宝瓶姐姐唉,我哪里比得上,换个人比,比如李槐?他可是在书院求学这么多年,跟他比,我还吃亏哩。”
陈平安不再絮叨,哈哈大笑,松开手,拍了拍裴钱脑袋,“就你机灵。”
回到了客舍,于禄竟然早早等候在那边,与朱敛并肩站在屋檐下,似乎跟朱敛聊得很投缘。
有于禄在,陈平安就又放心不少。
当初那场书院风波,正是于禄不声不响地一锤定音,硬是当着一位剑修的面,打得那位贤人李长英给人抬下了东华山。
陈平安吃过饭,就继续去茅小冬书斋聊炼化本命物一事,让于禄多帮忙看着点裴钱,于禄笑着答应下来。
在陈平安离开后,李宝瓶说要回学舍去做今天听夫子讲学的笔记,裴钱就找了个借口没跟着去,然后去陈平安客舍那边搬出竹箱,拿出多宝盒,她与李槐私底下有一场宗师之战,约战于东华山之巅。
于禄陪着裴钱登山,朱敛已经默默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