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台站起身,亦是用指尖“揪出”金色法袍,随手丢给陈平安,陈平安只需要张开双手,金醴便如有婢女服侍穿戴,自行上身。
陆台收起那块青绿玉笏入袖,笑道:“坐地分赃,最怕什么?”
陆台自问自答,“分赃不均,窝里死斗。所以我算了一下,我现在欠你陈平安一半的玉笏,折算成雪花钱的话……”
陆台突然哎呦一声,捂住心口,愁眉不展道:“提及此事,我就有些心疼。”
陈平安一巴掌拍在陆台脑袋上,笑骂道:“皮。”
落魄山上,魏檗经常对青衣小童做此事。
陆台愣了一下,没跟陈平安计较。
“我先看看周边的动静,不着急动身。”
陈平安说完之后,掠上高枝,举目远眺四方。
陆台抬头望去,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壮起胆子站在树枝上,只是不忘一手扶住主干,才略微觉得心安。
陈平安一手持痴心,一手摘下养剑葫,难得喝了口酒,“陆台,其实我知道,如果不杀了马万法,后患无穷,接下来一路都会很麻烦。一个练气士铁了心要死缠难打,我曾经在梳水国领教过。所以我有这把剑就够了,你不用再给我额外的雪花钱。”
陆台正要说话。
陈平安转头微笑道:“但是认识你后,我愈发觉得不能只讲自己的道理,万事最怕走极端,你要是实在良心不安,钱,我也收。”
陆台没有说什么,干脆背靠树干,笑着拿出铜镜,左顾右看,开始仔细梳理鬓角,哼着小曲儿。
马无夜草不肥,人无横财不富。
陈平安受不了这个,不再看他,突然皱眉道:“有人在往这边赶来。”
陆台顺着陈平安的视线望去,很快继续对镜梳妆,“一伙江湖莽夫而已,应该是那座城堡的人。你身穿金醴,站着让他们砍上几十刀都没事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你要是行动无碍,我们就动身继续往北走。”
陆台犹豫了一下,试探性问道:“咱们能不能停步修养几天?”
陈平安点点头,“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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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队伍,从城堡进入山林,身形矫健,个个都是底子扎实的练家子。
只不过这种扎实,只是相对一般的江湖武夫而言。
为首一人,是位青衫长髯的儒雅老者,呼吸绵长,脚步轻灵,应该是内家拳高手。
身后两个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