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茶,轻轻摇晃杯盖,颇为后悔,这等妇人,当年若是早早霸王硬上弓了,恐怕就不是今天这番田地,一个当师父的,反过来忌惮弟子。
因为妇人一旦被他刘志茂降服,她自有万般理由和借口,可以完完全全说服自己。
说不定就可以借此更好控制住顾璨。
只要不断给她带来荣华富贵,她就会拼命搂住,死死抓在手心,守着这份家业,想着将来全部留给儿子。
那才会是一个青峡岛最好的盟友。
而不是如今这般,胃口越来越大,住着已经不输王侯宅邸的春庭府,便开始眼巴巴望着他刘志茂的那座横波府,从一开始对田湖君的百般逢迎、揣摩心思,到如今表面上依旧和气、骨子里却透出来一股颐气指使。不但如此,一个阔气起来的村妇,竟然还开始读书了,不但如此,就连琴棋书画都开始碰了,让几位出身豪阀世族的开襟小娘,教她高门礼仪和繁文缛节。
这让刘志茂看得自乐呵,真真是个妙人也。
不过刘志茂先前心中那点悔意,来也快去也快。
刘志茂笑问道:“夫人,找我谈事情?”
妇人点头道:“我想跟真君确定一件事,陈平安这趟来咱们青峡岛,到底是图什么?真不是为了从璨璨手中抢回那条小泥鳅?再有,小泥鳅说陈平安当初交给你一块玉牌,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刘志茂没有饮茶,将杯盖轻轻放在一旁,茶杯中香雾袅袅,笑了笑,道:“原来是这些啊,我还以为夫人是想要兴师问罪,问我这个顾璨师父,为何没有出面保护弟子。”
妇人说道:“这些不去说它,我相信真君有难言之隐,所以绝不会心生芥蒂。我还可以保证帮着真君,在璨璨那边说些不昧良心的言语,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四周环伺的豺狼虎豹?”
刘志茂会心一笑,谁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来着?
刘志茂点头道:“那块玉牌,大有来历,我不方便泄露天机。至于陈平安来书简湖的目的,实在不好揣测,说实话我也一直想不明白,当了咱们青峡岛的账房先生后,我就更看不懂了。不过我相信陈平安对顾璨,是没有坏心的。”
妇人皱了皱眉头,似乎有些奇怪,觉得今天的刘志茂,说话太扭捏了,以往与刘志茂商议密事,可从来不会这么拖泥带水,难道是处心积虑当上了书简湖共主,没得意几天,又给那挨千刀的刘老成在青峡岛一闹,吓破了胆子?大喜大悲之后,就失了分寸?难道刘志茂如此一位纵横捭阖的枭雄,其实心性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