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报销单和支出单,大部分都是花在应酬上,足以用“荒唐”来形容。而且这些应酬,他闻所未闻。
戴司长又一把抓过香菜摆在孙新同面前的那张支出单。
不看还好,只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,他脸色就剧变。
孙新同慌了,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解释:“戴司长,您听、听我说,这、这钱……我都拿去走关系用了……”他越说越顺口,“眼看就要过年了,要是什么都不做,什么表示也没有,怎么套牢跟顾客的关系,这厂子总得有人出面稳住以前的老顾客!”
香菜阴阳怪调的说了句,“咱们的孙副厂长还真是好大方啊!”
戴司长又粗略的扫了一眼手上的单据,发现上头都是孙新同的签名,并没有香菜的笔迹,却愣是往香菜头上扣屎盆子。
“你身为厂长,怎么能同意孙副厂长开这么荒唐的单据!”
香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“我可没同意。”
那些单据,明显是孙新同趁她不在,自个儿去找财务开的,压根儿就没经过她的同意。
香菜婉转的笑了一声,说出来的话却直接了当的很,“幸亏我事先告诉财务,不管谁支钱或是报销,都要开单子。要是像孙副厂长这样的人,坐上了我的位置,戴司长,恐怕你连这样的单子都见不到。”
香菜直直的盯着戴司长看了一眼,那意思是让他想明白了再说话。
收到香菜眼神里的暗示,戴司长在心里权衡了一下,很快就得出结论,要不是有香菜坐在新申九厂厂子的位置上把关,那孙新同从厂子里捞走多少钱,他都不知道。
如今,他心里算是有数了。
戴司长抓着单据的手紧了紧,对着孙新同重重哼了一声,愤怒的将一把单据甩到孙新同身上,接着指着孙新同的鼻子大声道:“你自己给我想办法把你自己挖的窟窿补上!如果上头追究下来,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!”
他看向香菜,放缓口气,“林厂长,九厂的事,还要麻烦你操持了。”
香菜面上挂着找不出破绽的微笑,“既然戴司长将九厂交到我手上了,我定当尽职尽责。”
孙新同垂头丧气,在戴司长走后,愤愤不甘的瞪着香菜,威吓了一句:“你给我等着!”
这时,厂子的一个女干事走到门口,正巧将孙新同的凶相尽收眼底,当即就吓了一跳,呆在门口忘了敲门。
示威被撞见,孙新同也不知收敛,离开的时候还故意撞了那女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