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嘀咕了一句:
“那丫头为什么不找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啊,我这么帅的,她看不着么?”
藤彦堂真想赐他两个字,“狗带”。
香菜被苏利君带到庭院里,干净的地上摆了很多东西。都是做风筝用的材料和工具。
有好几捆被刀劈好的细软竹篾,二十来张熟宣纸,两盏正燃烧的煤油灯,一碗浓稠的面糊糊,两轱辘棉线,用来上色的颜料和毛笔等。
香菜并不会做风筝,但要作画的话,还是可以帮上忙的。
她正用尺子在宣纸上比划着,听苏利君问:
“姐姐,我们都好害怕我大伯,为什么你就不害怕呢?”
“他就一臭老头,有什么好害怕的。”香菜用铅笔在宣纸上勾出一个对称的图形。
苏利君看着她,一脸真诚,“那你教教我,怎么不害怕我大伯好不好?”
香菜头疼了,这种事情好像没什么诀窍,经历的多了,也就慢慢的变得豁达了,何况她是连死亡都经历过的人,还有什么好怕的呢?
她认真想了想,“你跟他说话的时候,不妨试试看着他的眼睛。”
苏利君打了个激灵,表示自己做不到,只是想想,他就觉得害怕得不得了,“大伯的眼神好可怕——”
“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能真实地反映出一个人的情绪。你跟人说话,不看着对方的眼睛,怎么会知道那人是喜欢你,是厌恶你,还是轻视你?”
苏利君犹犹豫豫,“那好,我试试吧。”
他丢下香菜,一人跑到楼上去。
香菜愣了,这小子该不会是要现学现卖?
不行——
她得演一出好戏,让苏青鸿对她死心!
“噗呲噗呲——”香菜躲在门口,将藤彦堂招了出来,自动忽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马峰,“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哈!”
上楼之后,苏利君立在苏青鸿的房门口,做了几个深呼吸,鼓足勇气敲响了紧闭的房门。
“大伯,我是君君——”
不大一会儿,苏青鸿将门打开,“君君,什么事呀?”
扬着小脸儿看了他一眼,苏利君忙低下头去,盯着脚尖,小声地嗫嚅着:“昨天,大伯说要一起做风筝,不知道还……”猛地想起香菜的话,他抬起头来,小心翼翼的了一阵苏青鸿的脸色,直直的望进了他那一双温和的双眼里。
他从来不知道,原来大伯一直都是用这么慈祥的眼神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