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天我做了好多功课—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。何况是人呢。我这也是被逼的,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咱们。”嘴上说着让人信服的话,香菜心里却是虚的,她借机脚底抹油,“我去喝口水。”
芫荽看着她走下被告席,恍然中竟生出一种错觉,他就这么止步不前的看着香菜的背影越来越远。
他没有怀疑香菜是不是脱胎换骨,只懊恼自己做的远远不够,觉得自己形同废人一个……
香菜一来,藤彦堂便将准备好的水壶递上,“早知你嘴巴如此厉害能当枪使唤,就不用费心给你请什么辩护律师了。”
趁她咕咚咕咚喝水时,马峰抚掌道:“真精彩,我坐这儿都能看见骆骏那整张脸都是的乌青乌青的。”
荣鞅说:“将画的事公之于众也好,就不用我们再派人四处散步消息了。”
知道那幅画的秘密的人越多,盯着那幅画的人越多,对他们这边的情形就越有利。
香菜喘口大气,“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,那边那个老律师说的对,我现在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我们无罪,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拿出来的证据变成间接证据——”
原被告两边都拿不出直接证据,就这场官司而言,谁赢谁输还不好说。
“接下来骆骏肯定会上人证,你哥那边还应付的来吗?”藤彦堂有些担心。
真心不是他鄙视芫荽,但事实摆在眼前——
这个乡下出来的少年长这么大可能没经过这样的风浪,尤其是做陈述时,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怯场的很。之后他要是说错话,这盘棋可能就要因为他成为死局。
反观香菜不知心眼儿是怎么长的,或许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,天不怕地不怕,与原告一方针锋相对丝毫不露怯。反而步步紧逼,跟她平常的一些时候一样咄咄逼人。她在法庭上,有点儿本色出演的味道。
香菜回头看被告席上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么的芫荽,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说不上的滋味儿。
她知道。一直都知道——
知道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表现的那么活跃,妹妹的能力强过哥哥不是什么好事。看吧,芫荽现在就像是一颗失去光彩的宝珠,而阻挡他散发光辉的那道屏障正是他的妹妹!
香菜收回视线,迟迟才对藤彦堂做了答复:“不要小看我哥。”
藤彦堂神情略有些窘迫。局促道:“我没有小看他的意思,我是担心他会为了保护你,主动承担罪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