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看向彼此,在那么一瞬间,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,同病相怜。
“郑君!”
“程君!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,又无奈的长叹,两人的人马会和,一同朝着城门走去。
走在路上,郑县令开口说道:“他们这是来抢粮来了可安平哪里还有粮食给他们?我看,这次怕是无法善后”
程哲点点头,“郑君有什么想法吗?”
郑县令沉着脸,“无论如何,就是不能让他们攻打城池。”
“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况,那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。庙堂会说是我们逼反了国人。”
“那要怎么办??”
“借粮。”
“崔家?”
“对,想办法跟崔氏借粮吧。只有他们能养活这些鲜卑人。”
“他们能借吗?”
“不知道,这是唯一的机会了,程君可否愿意跟我同去?”
“现在要出城??”
“不,他们在城内也有府邸,正好我便认识一人。”
程哲跟着郑县令,临时改变了方向,没有再前往城墙,而他们身边几个小吏此刻也是低着头,并没有再去阻拦他们。
郑县令带着程哲来到了一处寻常的院落前,令人叩门,很快,就有奴仆请他们进了院。
院落里同样很是简陋,甚至养了鸡鸭,有一个中年人,相貌平平无奇,留着浓密的胡须,穿着寻常人家的服饰,缓缓走了出来,郑县令赶忙行礼拜见,程哲不认识这个人,却也跟着行礼。
那人的神色颇为倨傲,尽管言语还算客气,但是那种表现在眉宇之中的不屑却令程哲厌恶。
郑县令介绍道:“程君。这位乃是崔家大房,白须公之弟,名讳叔仁。”
“白须公逝世之后,崔公就在此处服丧,不近酒色欢愉,已有三四年”
程哲哦了一声,没有什么反应。
崔叔仁却开口问道:“我在此服丧,修生养性,不见宾客,不知县令为何要扰我清净呢?”
郑县令赶忙行礼说道:“是来借粮的。”
“借粮??”
崔叔仁看着周围,“我家徒四壁,自己养些家禽,种些蔬菜来维持生计,哪里能借给县令粮食呢?”
郑县令急忙说道:“崔公,还是那些民贼!他们这次出动了千余人,倾巢而出啊,这是冲着安平城来的,若是没有粮食给他们,只怕就要出大乱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