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里升腾起暧昧的味道,他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起来,因为安全温暖。柔仪殿现在也成了个巨大的蛹,触目所及都是茫茫的。那么广阔的殿宇,一下子收缩成小小的密闭的空间,四周云雾渐起,他们依偎着,眼中只有彼此。
因为笨拙,养成事先询问的习惯,所以对接下去的发展有准备。也许就在今晚吧,今晚要把大婚时该做的事补上。他紧张得心都在打颤,也许她只是压力太大需要释放,他却是全心全意对待的。他深爱了她那么多年,以后也会一直延续下去。她若信得过他,愿意交付,再好不过;如果不愿意,他甚至觉得也没关系,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,不离不弃就够了。
他以前孤独,时刻都在孤独,有了她,才觉得感情丰沛起来。她是一个很好的爱匠,半年多来让他尝够了酸甜苦辣。因为天生有缺陷,他对疼痛感觉迟钝,那也仅限于肉体上。精神上的呢,心里作痛起来,加倍的折磨,痛得他扭曲痉挛。现在好了,她愿意停在他心上。沉甸甸的份量压下来,可以止痛。
她很爱他,希望可以常伴他左右,因为除了这里,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供她栖息了。她记得乳娘以前同她说过的话,要有个小皇子,有了孩子就有依靠了。即便色衰爱弛,孩子永远是她的,不用担心被谁夺走。
她紧紧拥抱他,“官家,你爱我么?”
他闭上酸涩的眼睛,“你不知道么?我爱你,爱到常常忘了自己。”
他也想给她孩子,他们都迫切需要一个纽带来巩固他们之间的关系。只不过不能给她误导,他爱怜地吻她,“没有孩子也不怕,我会陪着你。现在的种种,不单是为孩子,更是为自己。我们相爱,相爱才会做这种事。以后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,我们活着,便是彼此最亲密的人,懂么?”
她懂得,也是害怕失去他,才想留下自己的孩子。她搂住他的脖颈,哭着说:“我们永远不分开了,好不好?”
夜沉沉,人也昏沉沉。他把她移过来,移到自己臂弯里,满足而庆幸,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,喃喃唤她娘子。
她嗯了声,纤细的手臂抬起来,搭在他腰畔,“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忘记,我们是真夫妻了,要做世上最亲密的人。”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,现在看着他,变得有些难为情了。低下头,把脸贴在他胸膛上。
他不知道要怎样努力,才能让她变回最初时的样子。是他保护不周,才让她一个人陷入僵局。她就像一个被磕出裂纹的美人觚,尽管形态依旧美好,丧失的东西却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