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在他身边安插人,京里自然也有他的眼线。还未进城就得了消息,佟大总管受命治水,且期限只有三个月,已经受命上任去了。
颂银方惊觉自己闯了大祸,她高估皇帝的涵养了,他发现后果然半点也没有按捺,全力一击,几乎击碎她的心肝。她掩面哭起来,“是我做错了,我没想到……”
其实都想到了,不过心存侥幸,以为皇帝最后大不了问她的罪,岂料他隔山打牛,终于开始在她的亲人身上动刀了。她掀起帘子跳下车,“我这就进宫领罪,请他赦免我阿玛。”
容实拉住了她的手腕,“这会子去没有半点用,已经发出的成命,收不回来了。你先别急,容我想想法子。他这么做,无非是想把你逼出来,你去正着了他的道,他好借机同你谈条件。”
颂银慌得厉害,被逼到这个份上,唯有面对。她抽回手说:“他既然都已经知道了,还有什么条件可谈?他对我有恨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只求他别动我阿玛。”
满人对贞洁并不像汉人那么执着,否则就不会有小叔子娶嫂子的收继婚事例了。她去找皇帝,他不能放心,强行把她拉回车里,因为不想让她跟着颠踬,有些事他一直瞒着她,时间久了,见他坐以待毙,她心里也缺乏安全感吧!他紧紧抱住她,“你听我说,如果他对你仍旧割舍不下,就不会把你阿玛怎么样,了不得敲山震虎,给咱们个警醒罢了。他算计得再好,却还不够狠,他留下了郭主儿的阿哥,只要孩子在,咱们就没输。御前虽换了他信得过的人,毕竟有限。我在侍卫处十余年了,各处都比他熟,他的皇位没有三年坐不稳,三年已经够咱们行动的了。你知道恭亲王吗?”
颂银怔怔望他,“五爷?”
他点了点头,“他原和先帝感情最深,当初同住阿哥所,一道念书一道打架,只因几次宗室事务上太后针对他,他才渐渐和先帝远了。我把先帝驾崩前后的详情告诉他,他差点进宫找皇上拼命,我瞧在眼里,知道妥了一大半。他的正蓝旗和镶蓝旗虽在下五旗,却是实战顶勇猛的,加上肃亲王、简亲王,哥儿几个联合起来,绝对能和当今抗衡。”
她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,居然在谋划这个。想起那几位王爷的大名,她觉得发虚,“都是玩笼子放风筝的好手,这个办得了吗?”
他轻轻一笑,“他们是一根藤上下来的,性情各有不同,骨子的血性却一样。小时候秋狝,哪个也不孬,后来先帝即位,太后逐个打压,他们是不得已,才对朝政淡了。都是圣祖爷的子孙,谁愿意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