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都是板板正正地站着,偏偏他不这样——抱着胳膊,懒懒地斜倚在墙上,长腿伸着,几乎拦住了大半个过道。
“站好了!”
“老师,真不是我不想好好站,实在是腿痛得厉害,站不住。”他说话时,表情无辜,语气却意外地欠扁。
“腿怎么了?”那老师跳着眉毛问。
“嗐,我前两天被人打了,戴墨镜是因为怕丑被同学笑话。”
好巧不巧,这时叶柔正好抱着一摞子英语试卷,从三楼下来。
叶柔路过他们,朝老师问了声好,看也了没敢看江尧,走了。
江尧忽然用下颌指了指她的背影:“老师,我被打的那天,她也在现场,不信你问问。”
莫名躺枪的叶柔,又被那老师给叫到了回来:“你看到他被人打了吗?”
叶柔不敢撒谎,点了点头:“对,他被几个小混混打了,还挺严重。”
“因为什么?”那老师问。
“不知道,但应该不是江尧的错,他们一直在说钱钱钱的,感觉像是在敲诈……”
叶柔讲话的时候,江尧一直抱臂靠在墙上,撩着眼皮看她,嘴角噙着抹戏谑的笑。
等她说完了,江尧才开口:“老师,我会骗你,乖宝宝总不会说谎吧。”
少年的声线清晰,音色低沉,非常好听。
叶柔的心脏缩了一下,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,只敢看着他浸在光里的衣角。
他破天荒地穿了件棉服,鲜亮的蓝色,手指勾在棉服的口袋上,指节修长,皮肤很白,指甲圆润干净。
“行了,你回去读书吧。”
江尧被叫回了教室,叶柔如释重负,一路飞跑到了长廊尽头。
教学楼和教师办公楼之间由一条南北向的走廊连接,江尧回到教室后,踢开椅子,敞腿坐进去,视线懒懒地扫向窗外。
这姑娘有点意思,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告老师,结果真见了老师,反而还帮他说话。
同桌八卦地捣了捣他,问:“江尧,叶柔是你女朋友啊?”
江尧不耐烦地皱了下眉:“谁?”
“还有谁,就你刚刚在门口说话的那姑娘呗。”
江尧捡了桌上的笔,变魔术似地在指尖转着:“不是。”
同桌笑了笑:“哦,我还以为你喜欢清纯乖巧一挂的呢,果然还是喜欢野一点的。这种的漂亮是漂亮,就是太素净了,白开水一样,喝嘴里没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