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啦——”
只要闻阙愿意,定能合情合理体面漂亮地对太子和叁皇子展开围剿。
前提是,他心中选定了其他继位者。
按着这几个月对丞相府的观察,善于抓捕蛛丝马迹的季桓大胆推测,左相可能已经放弃太子另择新人。
那个新人……会是谁呢?
实在想不出来啊。
算了,眼下这并不重要。
“时候不早,我回去啦。”
季桓倾身轻啄姜晏微红的颊肉,“过两天邀你出来看热闹。”
姜晏问:“是我喜欢的热闹么?”
季桓笑得眼睛亮晶晶的:“自然。”
***
宿成玉回到家宅。
从正门到自己居住的庭院,短短一段路,他花了极为漫长的时间。
又或者只有一炷香?
不清楚,他的脑袋已经无法清醒辨别任何了。
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出来迎他,许许多多张熟悉的脸摆出他难以理解的表情,许许多多张嘴巴吐出声调怪异的语言。他听不懂也看不懂,身体却能自发回应。
“没事。”
“嗯,我没事。”
“朝议稍微出了些变故,没关系,今后再想办法。”
“不必担心。应该不会有刺客夜袭了。”
“十四娘想出门玩?也不是不可以……还是过几天罢,六哥哥得罪了很多人。”
就这样僵硬地应付着,宿成玉踏进院门。
他一眼望见干枯狰狞的石榴树。冷风袭卷而过,枝条晃动间似有黑影摇摆。
须臾再看,又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蝉奴。”
宿成玉呼唤。
他听不到蝉奴的脚步声。卧房,后厨,院中,都没有蝉奴的踪迹。
最有可能调包书信证据的家伙逃走了。
宿成玉喊来其他奴仆询问,无人清楚蝉奴去向。入夜,才从外面打探到消息;据说有人白日看到,这蝉奴被个笑眯眯的少年郎引上了车。
再详细追问少年郎的模样,宿成玉总算从模糊的记忆里扒拉出符合描述的容貌。
“……是阿鹤。”
他自言自语,“是侯府西院的阿鹤啊。”
面前的奴仆不明所以,看着宿成玉踉踉跄跄走至石榴树下,一手扶住树干,似乎要说什么。
下一刻,张嘴喷出殷红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