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静。
霍凭景在房中来回踱步,听着风声如同鬼哭,隐隐地触着他的情绪。他面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似乎运筹帷幄,指腹却在不停摩挲,难掩不安。
太医们往常来诊脉,都说赵盈盈胎相很稳,想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。
他在心中来来回回地想这几句话,或者是陷入空白。
时间过得很缓慢,霍凭景陡然回神,瞧见了廊下一盆开得正好的嫣红山
茶花。那抹红在这灰蒙蒙的日子里,格外打眼。
红,是属于赵盈盈的颜色。
妩媚的,热烈的,生机勃勃的。
他怔了怔,随后意识到他都没听见赵盈盈的声音。
霍凭景忽地想起来,她一向不是个胆子大的人,需要有他在身边才会觉得有安全感。他快步跨进了产房,直直往那屏风后的床上走去。
稳婆见他闯进来,正要劝他出去:“大人,产房里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从那屏风之后,已经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。
“生了!夫人生了!是位小郎君!”稳婆喜道。
霍凭景身形一顿,而后绕过屏风,在床边蹲下。他看见了刚刚生产过后的赵盈盈,她额角一层汗,唇仍是红润的。
虽说他们都说生孩子疼,但赵盈盈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,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快,快到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,便成为了一个孩子的娘亲。
她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,还有些懵懵的。
见霍凭景来,她笑了笑说:“生孩子原来也不是很难嘛,观山,你快看看咱们的宝宝。”
话音刚落,霍凭景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。
有些突如其来的一个吻,赵盈盈眨了眨眼。
霍凭景道:“辛苦盈盈。”
赵盈盈道:“还好,也不是很辛苦,感觉还可以再生两个。”
霍凭景却想,还是不要了,已经有一个就好。
他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,抱到赵盈盈身边给她看,想到这是他们的孩子,难得看这个刚刚降生的婴孩有了几分欣喜。
赵盈盈亦兴奋地看向自己生下来的小孩儿,而后被惊讶到,她脱口而出:“好丑。”
赵盈盈小脸垮成一团,实在不能接受,为什么她和霍凭景两个好看的人会生出一个这么丑丑的孩子。
她生孩子没哭,这会儿却哭了起来。
“相公,为什么他这么丑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
稳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