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固定脚踝的碎皮不够,严默找原战,冰听到后寒着脸跟大山拿了些扔过来——他的奴隶,他必须负责。
等羊尾也可以拄着雕顺手奉送的另一根木棍站起来时,队伍终于再次出发。
走了不到一个小时,周围的野草便已经长到大腿处,有的地方,野草甚至比人还高。
“啪!”严默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。
原来草原里最多的不是草,也不是动物,而是昆虫。某人看着掌心中的虫子,麻木地想到。
才走了短短一小段路,他就打死了飞到他脸上、手臂上的不下二十多只虫子。脚背上的他都已经顾不上,任由它们停留在上面吸他的血、吃他的皮、舔他脚丫上的盐分。
昨天虫子也很多,但没有多到这种地步。
因为昨天接近沙漠和干旱地带,而这里已经进入草原深处的缘故?可这里夜晚已经这么冷,这些昆虫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难道它们不但耐高温,还耐一定低温吗?
恼怒的严默不停地拂开盘旋在他周围的各种飞虫,他觉得浑身又热又痒,他甚至能感觉某些吸血的小虫子,比如虱子类正在他身上爬行。可是他又不能把兽皮大衣脱下来,一个是没地方放,还有一个至少这从头包到脚、只露出了部分肌肤的兽皮衣能帮他抵挡住大多数虫子的侵袭。
就是太热了,明明晚上那么冷。昨晚他已经看到自己胸腹和腰间冒出了一些红豆豆,像痱子又像毛囊炎。
可虫子虽然讨厌,却并不是最可怕的,至少现在不是。
严默趴在原战身上深吸气,还假惺惺地给青年擦了擦汗。
现在他们的最大敌人是潜伏在半人深草丛中的各种猛兽。
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就被盯上,一路过来他们身后一直跟了一群像狼、又像鬣狗的野兽。
严默只瞥到一眼,完全无从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动物,也不知道它们有多少只,但看猎和其他战士紧张的神色,恐怕不会少。
战士们和奴隶们都高度紧张着,战士们一路紧握木矛,矛尖全部横放朝外。负责断后的冰与缺牙一直在半倒退着走,负责两翼的大山和雕则一直防备着左右两边。
没有人说话,只有不同轻重的喘息声,因为一路戒备,这次他们的速度不是很快。
没有人笔直地站着,所有人都猫着腰在草丛中穿行,包括拄着拐杖的草町和羊尾。
背着严默的原战成了块头最大的一个,也成了目标最显著的一个。
那些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