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外,我想不到我老舅身上还有什么能和命术牵扯上的心魔了。”
最终,张歆雅如此说:“我老舅身心空灵,自打遁入方外后,每日青灯黄卷,再不惹分毫尘埃,除了那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,还有什么是能困扰他的?这么说或许不准确,如今他倒是真有个执念,全身心的记挂着他的宝贝徒弟,只想亲手教出一个集礼官之力,道学心术大成的弟子来,好匡扶天道正义,定下这玄门末日里的惶惶乱象,这大抵是他如今唯一的信念,可若说这样的信念都会成为心魔,我是不相信的。”
说到后面,她语气里习惯性的带上了一丝酸溜溜的味道。
随后,做个几个深呼吸,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轻声道:“要说这件事情,恐怕还得从我老舅当年入道家说。”
关于我师父进入清微道的故事,张歆雅也和我提及过。
上个世纪贫困之年,百姓都嗷嗷待哺,遑论早就没落的道家?
我师祖为人清正,不好利,背着一口医药箱子四处行医救人,他的一生基本都是这样过来的,像一个赤脚医生多过像一个道士,他行医又分文不取,药材还是自己的采的,每日就食于荒郊野外,饥一顿饱一顿,再厉害的身子骨也扛不住,饿倒村头。
一户人家救了他,后来,他收了那户人家的一个孩子为徒,带走了那个孩子。
一个野游道士莫名其妙的带走了自家孩子,这户人家偏偏还甘之如饴,非常放心,这本身从逻辑上就是不通顺的!
我当时也挺想问张歆雅——你们家的长辈是怎么想的?怎么心就这么大呢?
不过当时我们彼此的关系还不熟稔,也就没开这个口,后来渐渐的也就忘了这个问题了。
如今张歆雅才总算回答了这个问题——
一则呢,我师父小时候多病,我师祖在寄宿他们家的时候,帮他调养好了身子骨,同时也和他们家结下了很深厚的情谊,得到了他们的信任。
二则呢……
咳咳,我师父小时候的性格特别恶劣!!
怎么说呢,孩子虽然爱生病,可却特能打,打遍全村无敌手的那种,惹是生非,三天两头人家家长找张歆雅的外公哭诉,照这个进度下去,估摸着二十年后绝对是村子里硬邦邦、响当当的一个村霸,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种……
这都不作数,最主要的是……真的是太能吃了!!
人言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。
我师父还没到半大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