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太后虽然恼火,却也没有办法。略忖了下道:“废后居于柔仪殿,此事不妥。既然她已经不是中宫了,陛下又舍不得她在瑶华宫修行,那就将她调入广圣宫,为先祖添置香油,也好赎她先前犯下的罪过。”
今上把视线调到了殿顶,“此事容后再议,我看今日天气不错,又将至年关,诸位宰执连日忙碌,今天就早些回去,若有战报,朕再遣黄门出宫传旨。散了吧!”
圣意已决,没有转圜的余地,你若固执,跪在天街上三天三夜,今上保证连看都不看你一眼。再想想确实是,李后的绥国长公主头衔本就像捡来的一样,不过是郭太后和前夫所生,对于绥国来说无足轻重。既然战前没有任何动作,现如今开了战,又失了后位,已经是个没钳的螃蟹了,不足为惧。今上江山美人都愿得,男人么,有这分心也是人之常情。相比重扶李氏为后,现在仅仅只是豢养,倒不是十分难以容忍。日后当真一统天下,李氏欲再为后,也要看她福泽够不够,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。
众臣无奈,再坚持下去亦是无用功,便起身长揖,退出了垂拱殿。
太后这厢气得瞪圆了眼,“官家真叫老身失望,你这算什么?李秾华就这样好,勾得你三魂七魄全没了?”
“她就是这么好。”他夷然道,往东指了指,日光跳跃在紫宸殿殿顶,琉璃瓦反射出万道金光来,他笑道,“今日风和日丽,孃孃何不到花园里走走?先前说玉体违和,多看景,少动怒,对孃孃身体有好处。儿最近为战事烦忧,今早梳头,头发掉了一大把,孃孃不心疼儿么?儿找回了皇后,就像吃了定心丸,终于可以专心对付绥国了。孃孃要儿君临天下,儿正依孃孃的意思办,我的这么一点小小私心,孃孃看在眼里,全当给儿一些甜头吧!”
他这么说,倒叫太后不好开口了。自己生的儿子,自己知道,要比固执,谁都不是他的对手。他如今说这一通软话是先礼后兵,真把他惹毛了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她长长叹了口气,“一统天下难道是为了我么?我并不是有心同你唱反调,现在正是两军交战的时候,你把她留在身边,绥宫里那两个终究是她的亲人,将来免不得要掣你的肘,你情愿到那时候左右为难么?你是皇帝,不能那样纵着性子来,江山挑在你肩头,若有个好歹怎么办?我思来想去,她实在不能留在柔仪殿里,你和她也当保持些距离。莫忘了先前她做下的那些事,朝中众臣尚且不知情,若知道她几次下毒,言官们的奏疏能压死你。”
他手里掂着一枚铜钱,玩得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