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我,我一直都在这里。”
她眼里落满了轻霜,点头说:“我欠了你很多,我想还给你。可是我一无所有,拿什么弥补你呢?”她想了想,手指慢慢下移,落在他的玉带上,“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洞房,官家今夜与我圆房吧!圆房了会有孩子么?我想要个孩子。”
她这么说,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他竟有了想哭的冲动。
他登上脚踏,脸颊与她相贴,“你要想好,现在不是个好时机。”
“因为我杀了人么?”她抬起眼看他,“官家觉得我可怕么?”
他的领褖有淡淡的迦南香,能安人神魂。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,告诉她,“杀了人没什么了不起,身在帝王家,没有人能够永远不沾血腥。他们告诉过你么,我十一岁时第一次杀人。过年你都十七了,晚了那么多年,有什么值得称道的?”
他安慰人的方式与众不同,她垂了嘴角,“是周衙内么?”
他颔首说是,“他是我的伴读,伴了我六年。那次他设局骗我上当,被我识穿了,如果他不死,死的就是我。对我们不忠不敬的人,留着做什么?就应该铲除他,所以你做得很对。”
他尽量开解她,依旧难以让她开怀。周衙内一直捉弄他,他和他没有感情。可是崔竹筳呢,良师益友做了那么多年,她还记得他传授她琴艺时的样子。一高一矮两张琴,他和她并排坐在竹林前,他有温柔的嗓音,温柔的笑容,偏过身教她指法,“轻而清者,挑摘是也;轻而浊者,抹打是也……”
他是可恨,但是在他死后,她再也想不起他的坏来了。她满心都是愧疚和自责,她是欺师灭祖的不肖徒,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。
她抓着他的交领,一点一点将他引诱过来,“官家陪着我,不要离开我。”他脱了衣裳上床,她蜷在他怀里,一阵久违的温暖。她仰起脸,贴着他颈间搏动的脉,细碎说着,“我罪孽深重,恐怕将来会不得好死。”
他用力抱紧她,“不要胡说,世上没有人敢裁决你的生死。有我在,你会活得好好的。”
她听了很觉凄怆,一个两手空空的人,怎么能够活得好好的?她撑起身子支在他上方,轻声问他,“官家,你将来会册立别人做皇后么?”
他半眯着眼睛看她,美丽的脸,一如初见她时,强烈的视觉震撼撞进他心里来。他渴慕着她,从来没有改变过。他的手指在她眉间描绘,“皇后是我梦里的人,得之乃重元大幸。必珍之爱之,无人可出其右。”
她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