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心地善良乐善好施慈悲心肠。”突然插入的嗓音带着某种标志性的轻懒，亦凝一抬头，见贺今尧站在门口，凉凉道，“我外号叫活雷锋，你没听过？”

……你活阎王还差不多。

老板马上笑着起身：“我给你煮面去。”

贺今尧走过来，拉开亦凝对面的椅子，施施然坐下。

好不凑巧。亦凝戳了戳碗里的面。

上次在蓝夜的情形历历在目，她猜不透他诡谲多变的心思，不知道该摆什么面孔面对他。

赶紧吃完走人好了。

她低头吃面，贺今尧幽淡的目光从对面投过来。

“怎么没带你男朋友一起来？”亦凝刚要说话，他“哦”一声，“忘了，还不是你男朋友，相亲对象是吧。”

“吹了。”亦凝说。

贺今尧轻哂一声，把腿搭起来，拖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子说：“恭喜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贺今尧的面很快煮好端上来，滚烫浓香的面上撒了一层青翠的小葱花。

贺今尧例行开始挑葱花，亦凝放下筷子打算先走，嘴都来不及张。

贺今尧说：“坐着。放一碗剩面影响我食欲。”

亦凝腹诽着难伺候，把自己的面碗端起来，直接送去后厨。

贺今尧瞥一眼她朝店门口走的背影，没说话。

亦凝出了面馆，才发现自己的车被堵住了。

一台纯黑色的柯尼塞格头对头地顶在她的白色保时捷前面，嚣张、霸道、不讲道理。

胡同狭窄，容不下两辆车并排，她只能调头走。

亦凝坐上车，先慢慢地后退一点，接着转动方向盘试图在逼仄的胡同完成调头。

她的车技仅限于会开车，胡同的宽度实在局限，调头简直是高难度杂技动作，她来来回回磨了好几遍，依然在原地打转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最后还是下车，老老实实回到店里。

*

沈南晔提前一天回国，到沈家时，付秀娟正拿着一叠照片，跟王嫂嘀嘀咕咕地研究。

“看来看去还是这个最好，书香世家，本人也很厉害，听说拿过文学奖，燕城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。我昨天特地去他们学校旁听了一节课，戴个眼镜，很斯文，亦凝应该会喜欢。”

王嫂说：“人品好最要紧，那个魏总，真没想到那么势利。”

听见车声，门口的佣人喊道：“是少爷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