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岱怔怔地看着瞿末予。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人了,似乎还能闻到一点点记忆中那黑檀木的气味,当然,这极可能是他的幻觉。在公共场合贴信息素阻隔贴纸是基本礼仪,贴上之后,必须近到社交距离才能闻到淡淡的味道,而沈岱此时还杵在门口。
他尽快平复了心绪,发现屋里其实还有别人,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Alpha坐在沙发的另一边,正在待命的模样。沈岱认得这个人,是集团法务部的,具体职位不清楚,但肯定是高管。
瞿末予不疾不徐地打量了一下沈岱,目光平和却又深不可测,他微微一笑:“沈工,坐吧。”
沈岱的喉结滑了滑,他走过去,微微躬身:“瞿总您好。”又向那名高管点头致意,这才坐下来。
他的目光扫过,发现瞿末予手边的文件正是自己的人事档案,上面还贴着他的两寸照片。瞿末予怎么会找他?
“沈岱。”瞿末予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资料,咬字清晰地吐出他的名字,“‘岱’指的是泰山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名字真不错,谁给你取的?”
“我姥爷。”沈岱心潮澎湃,“他是个国画师,非常喜欢画山。”
“泰山是五岳之首,又是古代皇帝封禅的地方,这么重的字,看来老人家对你寄有厚望。”很难想象一个Omega会承载一个如此浑厚的名字,但奇怪的是,瞿末予觉得这个名字和眼前的人很搭。
沈岱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可能,他只是喜欢泰山。”
瞿末予凝望着沈岱:“三年前那次实验室的‘事故’,对你之后的工作没有什么不良影响吧?”
“没有,挺好的。”沈岱的脸顿时一阵滚烫:“您、您还记得。”
“我记性很好。”
“当时……谢谢瞿总帮了我。”沈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,在他人生中最羞耻、最恐惧、最绝望的时刻,是瞿末予从天而降,不仅救了他,还为他封锁消息,摆平了之后的所有麻烦。让他在创伤平复后,回忆起那一天,最深刻的记忆反而是他和瞿末予那一段浓烈的信息素纠缠,欲望、灼热、冲动、煎熬、克制,未偿的渴求在他心底慢慢沉淀。
自那以后,每每看到或听到瞿末予,他都会格外留心,不知道这算不算暗恋,他偶尔也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但更多的是仰慕,因为这个人太高、太远、太完美了,他从未想过那次事故之后,还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接触。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