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不用愁了。”
南钦心里悲哀起来,她已经沦落到给人做填房的地步了。做填房倒罢了,还是个死了老婆的,年纪又这么大。她看见对面说得口沫横飞,突然觉得很厌恶。说死去的人是白虎星,为什么不说那男人克妻?
那阿姐越说越来劲,简直把卖酱的亲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。南钦不好直言回绝她,推搪着,“我暂时不想谈那个。”
人家拎不清,还在继续吹嘘,到后来旁边写字台的人也忍不住了,“帮帮忙,这种死了老婆的命硬,嫁过去会有生命危险的。阿姐你也太搞了,说么说个差不多的,前夫做那么大的官,再婚弄只酱钵头,开玩笑伐?”
财务阿姐听了嗤地一笑,“二婚呀,怎么好和头婚比!前面总归不理想才离婚的,要是太平,离了干什么?不过不管怎么样,有一句说一句啊,再想找个超过冯家的,在楘州地界是难了。”
南钦变成话题,想想都难堪。恰巧这时候梅宝在外面叫起来:“快点快点,辰光到了。”
大家收拾起桌上文件,准备下班找饭碗了。南钦心里不怎么痛快,怏怏起身往回走。前一天被寅初拉出去吃饭,没来得及烧今天的菜,经过食品店买了两把雪里红,回去窝个蛋,草草打发一顿算完。可是到了家,罩笠底下的三菜一汤叫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。她站在那里发愣,门锁得好好的,家里两条钥匙,自己和锦和一人一把,那大概是锦和抽空来慰劳她的吧!她坐下来,看着那盘八宝辣酱笑。亏那丫头知道她爱吃什么,看手法还算地道,尝了一口,有点咸,不过下饭也将就了。